福瑞不觉看得痴了。不知为什么,他竟觉得,陛下该有个并肩而行的人。
直到容洵唤他,他才回过神来,快步跟了上去。
主仆二人不知走了多久,福瑞突然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陛下,过些日子您便把选秀的日子定下来罢。”
容洵脚下一顿,如羽的睫毛上有一层淡淡的霜,眸子掩映在睫羽之下,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道:“怎么想起来说这个?”
福瑞大着胆子道:“奴才只是觉得,您太寂寞了。”
容洵没说话,只继续朝前走去,那种细细簌簌的响声又渐渐清晰起来。仿佛两人并不是漫无目的的游走,而是在踏雪寻梅。
只是没有雪,也没有梅。
“奴才失言。”福瑞低头道。
“是阿姐教你说的罢?”容洵淡淡开口。
“不是……是奴才自己想的。说句僭越的话,奴才倒觉得那个云羡小姐很有趣。若是您选人入宫,她倒比她妹妹强上许多。”福瑞嘴上说着,脚下不停,一路狗腿的跑到容洵身侧。
“有趣?”
“是……公主殿下说得对,咱们宫里是太闷了些。”福瑞缩了缩脖子。这春日里的风,还真冷。
“只可惜,有趣没什么用处。”容洵闭了闭眼睛。
倏尔,他睁开眼,静静的看向前方,那里有万千灯火,却无一是他的归处。
“难道陛下真的喜欢刘念?”福瑞张着嘴巴,呆在原地。刘念那么普通,除了长得好看点,哪里配得上陛下?
容洵蹙了蹙眉,道:“朕对刘念没意思,只是刘念既然在刘行止心里地位这么高,朕便不得不对她有些意思,势在必得了。”
他见福瑞还要问,便接着道:“选谁进宫,喜不喜欢是最不重要的东西。明白么?”
福瑞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他不懂,世人不是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吗?喜欢,不该是最重要的东西吗?
容洵看着他挤眉弄眼的样子,不觉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轻笑一声,道:“走罢。”
福瑞茫然的点点头,忙不迭的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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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观心堂。
“老爷不知道,云羡昨日在陛下和公主面前那可是出尽了风头,我都没想到,云羡居然那样有才情。昨日云羡一念完,众人便都红了眼,连我这个素来只念佛不懂诗的,都觉得心里难过得紧呢。”
徐慈心见刘行止高兴,便忍不住多说了些,全然没看到刘子宁和刘念僵硬的脸色。
刘行止用帕子擦了擦嘴,笑着道:“我们刘家的女儿,自然不输旁人。”
“是啊,昨日不知惹了多少夫人羡慕呢。”徐慈心说着,朝着云羡浅浅一笑,道:“云羡这孩子,真是争气。”
云羡抿嘴一笑,还未开口,便见刘子宁扔下了筷子,道了声“不吃了”,便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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