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乾坐下,拿起桌上摆放的另外一本书,“苏公子觉着李贽写的这《焚书》《藏书》如何?”
“离经叛道,革故鼎新。”
她又举起手中的书:“那我这本呢?”
“大逆不道,振聋发聩。”
“李贽所著《焚》《藏》二书不过是皮毛,便已让人如觉醍醐灌顶。我这本比之李贽所言可以说是至圣真理,又哪里是一日可以参透的呢?”
“这倒是在下心急了,不过在下还有一问。”
苏若兰坐下道,“沈姑娘所赠之书是从何而来?”
“这重要吗?”
苏若兰望着书封上未着一墨的干净纸面道。
“这本书没有书名没有作者,书中所言为世人而道荒谬绝伦,一旦出世必定引起天下大乱,便如始皇焚书坑儒血流成河也不为过。然而先前你我二人交谈可见,沈姑娘对此书颇有见地,想来并非才得数日。在下对姑娘倒是越加好奇,你究竟是何人?写此书者又是何人?”
沈乾依旧微微笑着:“这重要吗?”
苏若兰一愣:“这如何不重要?”
“我曾听过你们江湖中人喜爱以信交友,虽未见其人却神交已久犹如至亲。其实书卷也是一样,今人读圣贤书,解圣人之所言感圣人之所想,实际上不就是与至贤先圣以书神交,是为友。”
沈乾起身走到亭边,望着小池中的鱼儿缓缓道,“以言观人心,以书探世情。读书,从来都是为了从书中看到你想看到的,得到你想得到的,而非旁人逼迫你所做所想,这也是为何圣人一言今人千见的道理。你若喜欢这本书认同书中所言,说明你与作书之人便是志同道合,这还不够吗?”
苏若兰听到这段话沉思片刻,旋即洒脱地摇了摇头道:“在下自诩才情出众,却没想连这简单的道理都没参透。”
他抱拳朝沈乾笑道,“看来如今在下是走不了了,今后还要叨扰沈姑娘些时日。”
沈乾望着他扬起嘴角:“随时恭候。”
……
翌日正午
盟主堡大殿之中,一干武林门派掌门皆等候在大殿之中。
今日便是新任盟主出关之日,也必然会带出新的武林秘籍见世。虽然他们无缘藏武阁,但众人也都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新出的绝世神功是为何?
上一任盟主的金刚掌可是称霸武林十年,至今无人可破,哪派掌门不眼馋。
孙淼烟朝一旁站着的楚行风悄声道:“你说这宋重光年纪轻轻武艺便已深不可测,如今也不知道得了哪本绝世秘籍,今后怕更是如虎添翼。此人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我看今后武林有得乱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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