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闹,众人也无心再赏花用餐。
沈乾滴着泪向众人先行告辞,大家见她小小年纪刚回帝都便受到这等惊吓,也都对她很是怜悯,安慰她一番后,沈乾便自行离去。
等到消失在众人视线后,沈乾提起裙角朝前追去。
出了御花园拐过一道宫门,就瞧见那极其显眼的金团绣蟒大扇,见四下无人,她连忙跑上前边走在金鸾驾座旁边笑道:“都督贵安。”
九千岁见她追来,并不意外,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郡主这变脸的功夫咱家也是望尘莫及。”
方才装作不识,还一副惊恐畏惧如雏鸟般的表情,莫说是旁人了,他若是没见过这人之前的德行,怕是也得当真。
如今四下无人了倒来他这里献殷勤。
沈乾嘿嘿一笑,露出两个小梨涡,捂着胸口矫揉造作。
“方才侄女也是吓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请都督见谅。”
“行了。”九千岁懒得见她耍宝,“郡主追出来是有何事,也不怕被旁人瞧见?”
“便是瞧见了又如何?”
沈乾丝毫不在意他话里的讥讽,从怀中取出一个绣囊双手呈上笑道。
“都督为国操持,费心劳神。长平自知帮不上什么,只这些日子学了调香。香囊凝神,希望都督能睡个好觉。我也知晓都督不需要这些,不过这是我的一片孝敬之心。虽然绣的丑了些,还望都督不要见怪。”
九千岁眼眸一动,瞥了她一眼。
眼前的少女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脸上的奶膘都未褪去,双眼弯弯瞧着一派真诚纯良,可谁知这眼下有多少狡黠算计。
他抬了抬手,轿子稳稳停下,四个太监抬在肩上如松柏一样站立,没有丝毫动摇。
沈乾也跟着停下,双手依然抬起笑着望向他。
九千岁双眼轻眯,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小丫头,你当真不怕我。”
沈乾能感到尖锐的护甲抵在她的喉咙上,只要她稍稍一动就会划破皮肤。
她依旧扬着笑脸,声音如银铃作响没有丝毫颤抖。
“为何要怕?长平不是忘恩负义之人。驿站发热便是都督救我,半途劫杀都督又护我一命。若是没有都督我可能都无法安全回到爹爹和娘亲身边。
若是说方才,都督是在替长平出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旁人都可以怕都督,但长平不能怕也不该怕。长平只求能为都督效力以报都督大恩。”
九千岁听着她这番“衷肠之言”,眉尾轻挑:“为咱家效力?郡主未免太过自负。”
他收了手,淡淡道,“郡主听说过美人鼓吗?”
沈乾一愣,摇了摇头:“没有。”
“美人娇,美人蛊,美人皮做鼓上舞。”
九千岁轻吟着,“这一酷刑是古时候专门为与情郎私奔的舞女所设。将叛主的女人面皮割下制成大鼓让家养舞姬在上练舞以示威慑,美人们瞧着这面鼓便不敢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动不该动的念头。”
多么歹毒的主意,残忍的酷刑,却极其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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