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的。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脚步声。沈乾朝下面望了望,就见一队人马快马加鞭朝这边赶来,一人的马背上还横绑着一个身影。
他们停在驿站处下马,将那绑着的人拖下马,朝楼内走来。
夜晚瞧不太清他们的衣服,但看着统一着装,倒像是锦衣卫。
沈乾不打算掺和这事,听如意说驿站里昨日便来了一群锦衣卫,在东边厢房住下,架势吓人得很,看着来头不小。
锦衣卫断案,向来手段残酷,她关上窗户。
今晚怕又有人要遭罪了。
吃完粥后,沈乾脱了鞋子上床休息,刚要入眠就听到屋外隐隐传来惨叫声。那叫声凄厉,像是地狱中受刑的恶鬼。
惨叫声绵延不断,她这具身子弱,睡觉很轻,这叫声虽然微弱却依旧扰得她不得安宁。
沈乾叹了口气,因自己发烧,如意这几日衣不解带的照顾她也累着了,好不容易睡下,她实在不好意思再唤人家起床打探。只好自己穿上衣裳,执灯走过长廊。
惨叫声越来越近,沈乾悄声走到楼梯处朝下望去,就看到一楼大堂处,一个浑身是血,血肉模糊的身影跪坐在地上,三个锦衣卫正对他上刑枷。
他们身前不远,白色衣袍的男人慵懒的靠坐在长椅上,他的面容被一旁伺候的小厮挡住,只微微露出下颌,还有一丝不苟的束发。
但从白衣上所绣的金簇紫竹绣团花,和他举手投足间的气度来看,这人的官职怕是不低。
不过沈乾倒也不怕,她现在的身份是定北王的嫡亲女,论辈分算起来也是如今当朝小皇帝的堂妹。
想来昨日他们入驿站,便已经查过了她的身份,锦衣卫就算权势再高,对她还是要有三分尊敬。
沈乾正想着上前让他们到后院去审讯,别吵着旁人睡觉,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道轻飘的声音。
“想好怎么说了吗?”
这声音听得沈乾心神一荡,音色极美,若石上溪流,如珠玉落盘,但音调却带着一丝勾人的尾音,像是无意间撩拨心弦。
此情此景,沈乾却感觉到其中的阴森诡谲,如同午夜勾人的披皮鬼魅,只等待着吸□□魄,生啖人肉。
“是,是定北王让小人来的。”
沈乾听到这话倒是愣了愣,她那还未见面的便宜爹爹?
却听那白衣男子只轻笑一声,不再多说,端起茶杯悠悠撇开上面的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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