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赵逸一声喊,明显带了醉意,端着酒杯,目光在年玉的身上,再是专注不过,“能得子冉,是你之幸,子冉得你,子冉之幸,而我……”
说着,话锋一顿,敛眉间,眸中似有暖意流转,“能得如烟,亦是我赵逸之幸。”
如烟……
年玉想到那个女子,再看赵逸面上的释然与想念,那分明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甜蜜,年玉心里了然,想来如烟也已经守得云开见月明。
那个女子,终是等到了心爱之人的回应。
这一夜,他们喝了许多的酒,说了许多的话,说起当年他们在北齐王府湖心岛喝酒的肆意洒脱,还说起了赵焱,说起了年依兰……
那些爱很犹如发生在昨日,可一切终归于尘土,掩埋了一切的恶,留下的,是能被照在阳光下的善与美好。
新帝登基大殿,格外的隆重,年玉和楚倾着帝后华服,在西梁百官和各国使臣的见证下,西梁皇帝亲自传玉玺于楚倾,新帝登基,册封皇后,大赦天下。
可这大赦,唯独对一人例外。
大皇子府,阴暗的房间里,四周皆是铁柱,一根根的铁柱围成一个牢笼,那牢笼的最角落,燕翎一袭白衣,瘫坐在地上,白衣亦是狼狈,喧天的锣鼓声一直在他的耳边回荡,如魔咒一般,好似要将他的头给胀破。
他如何不知道那热闹意味着什么?
燕玺……
登基了吗?
那皇位,终是由他坐上去了!
而年玉,理应是皇后……
可他的心里,依旧不甘,突然,他好似明白了什么,大笑了起来,一张开嘴,口中一片血色,牙齿尽数不见,他突然明白了年玉对他到底有多恨!
她将自己囚禁在这里,就只是听着这些,就足以让他的内心饱受折磨,甚至……
甚至命人拔了他的牙,连咬舌自尽的机会都不给他!
年玉……
她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大笑声在空气里回荡,到最后,渐渐的无力,头靠在铁笼上,说不出的颓败。
新帝登基的第二天,退位的太上皇就搬出了皇宫,只带了几个人去了皇陵,再次传来消息,是在一月之后,太上皇驾崩,临走之前,正是在楚倾母后的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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