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妹小的时候,外祖母一直拿名门闺秀的教条严格鞭策她。有回让她在一周之内完成一幅荷花刺绣,她贪玩了几天,最后实在完不成了,就逮住唯一跟她同龄的我跟她日夜轮换着绣。”
“两个人绣出来的东西,总归会有些地方不大一样吧?”
沈炎笑容很清浅:“都是应付交差的活计,我俩针脚一样的烂,外祖母眼神也不大好,总之最后是应付过去了。结果以后这家伙总是厚着脸皮来找我,最后她刺绣没成器,我倒是绣得比她还好。”
韩菁屈起一条腿,半跪在沙发边,手指又忍不住在刚刚补好的刮破窟窿的地方轻轻摩挲,依旧觉得消化不能,说:“这说明你比你表妹聪明而且进取。”
然后就听到沈炎的笑声从她的头顶上飘下来,优雅悦耳:“多谢夸奖。”
韩菁与沈炎待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他能很轻松就身兼多职。如今也是一样。沈炎自己的地盘自己做主,韩菁来到英国一个月,请的女佣在房子里基本无所事事,一个月后终于辞退。
女佣被辞退后没几天,有旧人到访。
说是旧人,也不过才一个多月没见。当那张经典娃娃俊脸在包装精美的礼盒后面探出来的时候,站在沈炎身后的韩菁忍不住冷了脸。
江南把礼盒塞进江南手里,从进门到坐进沙发,一直都维持着和煦灿烂如阳光的笑容。
沈炎很客气地按照长幼尊卑唤了声“江南哥”,韩菁则是完全的语气不善:“你来做什么?”
江南先冲沈炎笑着点头,然后对韩菁答得从善如流:“办公,顺便看看沈炎,最后再顺便瞧瞧你。”
韩菁满脸不信,很是鄙视地瞪着他。
江南依旧笑眯眯地:“我这么说你又不信,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哪会知道你在这里。”江南接过沈炎递过来的白水,喝了一口,环顾房子一周,眼神在他们两人身上不住游移,脸上仍旧挂着微笑,说话慢悠悠地,“来沈炎这儿就是想问问你在哪儿住着,没想到你们两个住在一起,倒省了我再跑路。”
晚饭时间,也不知江南和沈炎两人串通了什么,等到韩菁从卧室里消了半肚子的气出来,沈炎已经不见踪影,江南则搂住她的肩膀,不由分说把她往外拖:“陪你江南哥哥吃顿饭。飞机餐无法形容的难吃,我现在已经饿得浑身没劲儿了。”
——浑身没劲儿还能拖动她大步流星地往外走。韩菁睨了他一眼,嘴唇抿着,一句话也没说。
落座,吃饭。韩菁照例没吃什么就放下刀叉,倒是江南,大概真的是饿狠了,菜色端上来后的前十五分钟一直都在低着头吃东西,一句话都没和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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