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裸体艺术品,是她。
他平静直白的话语让徐微格觉得自己像个娼妇,因为现有的记忆中她甚至都还从未与任何一个男人有过亲密接触,她很难去想他口中那个放荡的女人是自己。
徐微格狠狠地喘了两口气,从脸颊至脖颈全部通红,愤怒和羞恼在她胸口横冲直撞。
那层表面的平和忽然就被撕开,不带任何预兆,不加任何修饰。
好像他这段时间以来偶尔不经意让她觉得戳心的关怀都是假象。
她不知道到底是她说的哪句话触到了他的逆鳞,让他突然变得这么恶劣。
不。
他的情绪一直阴晴不定,只是这一天浮在表面的温情让她短暂地忘了而已,她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她忽然觉得自己可笑,与他相处的这些天里,他何时开过玩笑。
车厢的气氛突变。
坐在前面的阿澈似乎睡得不太安稳,呓语几句,又沉入睡眠。
一前一后,仿佛两个世界。
徐微格暴怒地红着眼瞪向原辞,要不是阿澈正在前面酣睡,她早已歇斯底里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你现在这样纯情,让我都有些。”原辞又闭上了双眼,他脑袋后仰,脖颈拉成了一条漂亮的弧度,他最后一句几乎是喃喃而出,“不知道该怎么对你了。”
这些天,他压抑克制地太狠,她将过往忘得一干二净,留他一人面对那些不堪的回忆,还要看她快意张扬的开始新生活,他快受不了了。
他想放过她的。
但现在,忽然不想了。
那句呢喃,徐微格还是听到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原辞现在的样子,优雅又颓丧,像个迷途的羔羊。
她突然有些懂他在发泄一些什么,他在怪她。
徐微格这才忽然想起,她和他也是有过去的,只是她不记得了。
这些时日以来,她原本一直将与他的婚姻归于自己贪财又好色,是白川又给了她一个新的方向,但她总是下意识地不去想那个层面,一方面是因为现在的她对原辞没有任何感情,另一方面是因为似乎只要不刻意去想,去发掘一些什么,她就还能够与原辞断的一干二净。
可现在,好像不能够了。
她一直急于摆脱26岁的徐微格留给她的烂摊子,在这个烂摊子里,她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阿澈的事,亡父亡母的事,已经破产的公司的事……唯独原辞,她觉得最好安排,是只需要签个字再去拿个离婚证就能轻易解决的事。
可现在,好像变麻烦了,麻烦的她杂乱无章。
那些蓬勃的,想要发泄的怒火忽然没了出口。
徐微格变得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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