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煜恣风不在了,恐怕她也没有勇气活着了。
于是,她微微阖上了眼帘,揉了揉胀痛的眉心,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行,必须有人陪着。”
“你现在怎么这么霸道?”
听到他的指责,魏樱才睁开了眼,低声道:“我不放心。”
煜恣风撇撇嘴,懒得和她争论,于是趴在马车窗口看风景,他正欣赏着花花绿绿,却感到耳朵一痛,竟被魏樱揪了耳朵,扯了回来,气得直哼哼。
魏樱一边看着他的耳朵迅速红起,一边蹙眉道:“和你说话,听见了没?”
煜恣风一把将她的手拽下,凶道:“你何尝在乎过我的想法?这辆马车后面,跟着那么多的马车,里面坐着的不都是京中有名的大夫吗?魏樱,你以为提前找了大夫在那天接产,是待我好,可你根本不尊重我的想法。”
见她蹙眉愈深,煜恣风一鼓作气,把怨念都抛了出来,指责道:“你分明知道的,我在幼时因为没有天生的守宫砂倍受欺凌,举家才背井离乡……”
魏樱皱眉,打断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听我说完!”
煜恣风憋红了脸,愈发气恼,声音也愈发尖刻:“我生出来后,纵使家人帮我将守宫砂点在了额头,可旁人还是觉得我脏,我只是不想再让孩子承担这些了,你就非要再自作主张,给我找不痛快是不是?”
魏樱不说话了,马车内迅速安静下来,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似乎都可以听到。
马车内,散尽焦灼的气氛。
过了许久,魏樱见他不发言语,才冷声道:“说完了是不是?”
看他鼓着个腮帮子硬撑着,就是不肯道歉,她冷声道:“是我想着给你娘亲治病,才特意找的大夫,本来并没有那样打算,是你多心了。”
说罢,她立刻叫停了马车,一把掀开朱玉链子,就要跳下马车。
煜恣风在刚说完那一长串话后就后悔了,连忙拽住了她的袖子,小声道:“你去哪?还回来吗?”
魏樱被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气笑了,顿时脾气也少了一半,将他的手掰开,仍装作冷漠地道:“下去转转,心情不好。”
“喔。”
煜恣风讪讪地耸耸肩,就目送她一下子跳下了马车,徒留孕果和他待在了车上。
待她走后,煜恣风感到一股强烈的心酸和委屈。
妻主竟然真的走了。
什么嘛,明明他都要生了,妻主怎么还舍得留他一个人想东想西?
妻主是不是不爱他了,就算他凶了那么一点点,妻主作为女人,也不该对他凶啊。
妻主一定是看上别的男人了!往常他说起自己的难过之处,妻主都会好声好气地安慰,可现如今……
父凭女贵这一套在妻主那里都行不通了,妻主简直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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