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葂立刻心领神会,从陶罐里翻出钱就抱着跑出了屋子,去请大夫去了。
临了,她还想,哥哥和这人绝对是有点什么的,要不然哥哥怎么可能对这个姐姐这么温柔?
魏樱没有再说话,而是默默地打量起了这茅草屋的配置。
茅草和木头拼接而成的屋子,给人感觉摇摇欲坠的,好像很不结实。
房梁高高地悬挂在头顶,让人感觉像是要塌了,墙壁没刷腻子,偶尔的一两处有两道裂缝,看得出来有人修了,但没修好。
不过这房屋破败,但好在这屋子整洁干净,也不漏风。
这厅堂很小,甚至有点挤,一张饭桌,四个人几乎就挤占了半个空间,另半个空间差不多是被一张桌椅占去了。
那张木制的陈旧写字桌上,工整地放着成堆的书。
书籍有多贵魏樱是知道的。
虽然娘亲还给她交着学费,可她没有书,常常被人耻笑了去,她就去挣钱,可挣得钱勉强只能买一两本最破旧书,根本跟不上教材的更迭。
而且,她怀疑娘亲仍给她交着学费,并非是对她好,而是怕落人口舌罢了。
思及此,魏樱敛了下眉眼,一个猜想从她脑海中产生。
说不定……这小倌如此努力挣钱,就是为了供妹妹读书。
而且煜父是盲人,她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中药的苦味,说不定煜父并非是先天失明,所以需要喝药调理。而无论是什么喝的药,都是极度贵的。
想到这,魏樱心里莫名有些难捱,眸中闪过波涛巨浪,于是再一次道歉:“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
煜恣风唇角一弯,飒如流风,挑眉笑道:“没事儿,记得给我磕三个响头。”
魏樱:“……”
没等魏樱回话,郎中已然拿着药箱来了,见到病人竟是魏樱,也愣了下,然后继续面上不动地为魏樱诊治。
一番治疗下来,洗掉了血渍,魏樱本来的肌肤就漏了出来。
纵横交错、毫无章法的鞭痕,宛如蛇曲小道,静静地蜿蜒了开来。
煜恣风望着那伤痕,喃喃道:“伤得这么重啊……何必骗我?我又不会见死不救。”
不过他倒是可以确信,面前这人不是魏樱了。
因为他知道,大户人家做家法责罚时,都会用“又疼又不伤人”的鞭法的眼前这人的伤疤,怎么可能是魏家长女要承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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