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原本纷纷排列整齐地劝慰着魏母不要动怒,可魏樱知道,除了她一奶同胞的弟弟魏勉,其余人都并非真心,而是出于幸灾乐祸。
果不其然,魏母怒气冲天地道:“你还有脸回来?”
跪在冰冷无垠的地上,锋利如刀子一样的皮鞭,刀割她的皮肉,留下了痛苦不堪的身躯。
事后,她回到房中,抿着嘴一言不发,任弟弟在旁边唠叨和啜泣。
她习惯地拿过那条被洗的发透的毛巾,在盆里打湿,熟练地用它擦着背部的血迹,浸染了一片。此刻,她苍白的脸上已然没了血色。
“阿姐,您就跟娘亲认个错吧!她……她或许就不会命人打你如此之狠了!”
“我没有错处,又如何认罪?”
撇了一眼抹着眼泪的弟弟,她叹了口气,道:“弟弟,以后你不要再为我求情了,要不然往后,她们发觉你不听话,迁怒于你,难捱的就将是你了。”
魏樱的弟弟叫魏勉,他一听此,不由得走上前去,颤声道:“阿姐明明什么都知道,可偏偏就是硬着嘴不说。以后还是给后爹爹说几句好话、讨个饶吧。”
魏樱不由得苦笑了下。
按照长女继承的习惯法,她身为魏家长女,那后爹怕她威胁到自己女儿的继承,无论怎样,都会把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
将浸满血渍、染成了红色的毛巾扔进盆里,听着嘀嗒的水声,魏樱才道:“我怎么能为没做错的事情负责呢?”
魏勉走过去,攥住魏樱的胳膊,强迫她直视他,带了哭腔地道:“娘亲是背信弃义了,领了私生女回来,可你不该和爹爹一样,用这种事情来惩罚自己,自甘堕落……”
听到旧事重提,魏樱不免想到他的爹爹从开朗爱笑变得逐渐阴郁的模样,于是她皱眉打断道:“爹爹离家出走也是理所当然的,别说了!”
见魏樱从他的胳膊中挣脱开来,魏勉一愣,也一阵心痛,哆哆嗦嗦地说不出来话,只低声喊着“阿姐、阿姐”。
过了一会儿,魏勉才走过去从背后小心翼翼地绕过她伤口,抱住她蹭了蹭,劝解道:“可我们能怎么办呢,我们逃离不了的。况且当年,爹爹也曾劝过你,不要阻拦了,与娘亲抗衡只能是自取其辱、招她厌烦……”
魏樱将带血的毛巾在盆里沾了水搓了搓,将水弄得划拉作响。
血液融入到清澈的水里,像是开了一朵一朵殷红的花。
她低声道:“可是当年,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打爹爹吧?”
这声音很小,更像是喃喃自语一般,甚至连魏樱自己都听的不大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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