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沉闷,他的心情其实也不算好,烟也越抽越凶。来往邻舍纷纷投去好奇又惊艳的目光。一般人可能会不自在,但靳言生来就是高阁勋贵,什么场面没见过,些许探究和打量于他而言实在司空见惯。
令他不悦的是,明明满嘴诋毁,还要摆出关心的姿态。
那些邻居不敢上前与他套近乎,却敢自以为善良地咬耳朵,说什么盛老太外孙女找了个这么了不得的男人,一看女人就很多,她管得住么?别和她妈一样……
她们以为没人会听见,说得兴高采烈。没想到看似散漫心不在焉的男人,忽然转头直直地看过来,目光淡漠,仿佛冬天冰冷的蒙头雨,寒意兜头而下,心底惧意弥漫。
待人群彻底散去时,夜空已经月牙初上。
靳言始终沉默着。
盛鲸从后面揽住他,抚摸他的脸庞:“靳言,别和她们计较,她们就那样,嘴碎心肠好。”
靳言没说话,只觉得她们稀薄的善意略显荒诞,而过于喧嚣的吵闹却格外刺耳,阮玲玉便死于这类人口中。
知道他心情不好,盛鲸圈着他脖子,扑到背上:“真不理我啦?”
任凭她如何撩拨,靳言始终不为所动。
“好吧,那吃饭不?出去吃还是在家吃?”
“有情饮水饱。”
“那可不行,你胃病那么严重,必须吃好喝好。”
闻言,靳言笑了声:“那你今晚打算如何好吃好喝伺候我?”
“也没啥好招待的,不如煮红糖水潽蛋吃吧,养生,活络气血。”
同外婆关系不错的王奶奶刚送来几斤土鸡蛋和红糖,说是给她补身子。红糖水潽蛋滑嫩香甜,好吃不胖,适合不想做饭的晚上。
尽管盛鲸轻描淡写一语带过,靳言却是知道的,水潽蛋也叫鸡子茶,旧时用来招待贵客,如今南城仍延续着这种古老的待客风俗。
但他还是故意说:“就只这样么?”
今天下午确实冷落他了,盛鲸想了想,小声说:“晚上加餐吃鲸鱼,你想怎么吃都行。”
靳言讶然挑眉,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挠她的手心,刻意放慢语速低声说:“那待会儿你可不许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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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鲸去煮红糖水潽蛋时,靳言拨动了家里书房的座机。
“爷爷。”
电话接通后,靳言刚喊了声爷爷,电话那头就传来饱含怒意的叱责:“你还记得你还有个爷爷啊!在外面玩够了,也该回家为爷爷分担点家里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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