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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鲸终于手疼打累了停下时,男人扬起下巴没有任何迂回地看着她,施施然解除领带、扔掉马甲,慢里斯条地一个一个解开衬衣扣子,露出胸膛。

“你干什么?!”

“你说呢?”

皮带也被抽掉,扔在一边。

第2章 冷的海盐香拂过她脖颈……

除去层层职场伪装,烟灰色衬衣松松垮垮敞开着,男人故意单手搭在腰间装作要解开,垂眸静静地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浅淡笑意,说不清是挑衅还是提醒。

气氛有些缓滞,仿佛下一秒就能听见他的呼吸。

如何折服她,他实在太清楚。

对于男人此刻的意图,盛鲸是再熟悉不过。当初嫁他本就是因为生活方面特别契合。每次都极为合拍。但婚后疲于生计两人聚少离多,夫妻生活已沦为维系婚姻、解决矛盾的万金油。

盛鲸不愿再如此糊涂度日,摆出今夜非算账不可的架势,抓起抱枕扔过去,怒斥:“走开,离我远点。”

靳言笑了笑,挑眉逼近:“不过来查验公粮?”

男人一副任君无理取闹的模样,激得她禁不住冷笑:“谁知道如今你给多少女人交公粮。”

这话着实有点难听,靳言顿时愣住,垂眸望她,沉默着不再说话,神情颇为受伤。

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她这才猛然想起,一季度他俩一直连轴转,根本没休过假。

意识到自己负面情绪超负荷,职位低在单位有气没处撒,无意间回家借题发挥甩他脸色,还对他实施有罪推定,盛鲸顿时心疼起来。

但想到他和秘书、客户相处时间都远甚于自己,她又鼻子一酸、眼眶一红,觉得内心酸楚,委屈至极。

她和靳言相差八岁。大学时跟了他,二十二岁研究生毕业那年扯证办酒。他俩冲破层层阻碍成为合法夫妻,可身份、职业、地位、家世实在相差太多,她怕一切是场梦。

尽管她是有自我,有职业,有不菲收入的独立新女性,但她困囿爱意,不由自主地像一株紫藤,紧紧地缠住他。

查岗、查手机、查消费记录、查办公室、突击缴公粮……自从九九六工作制普及,她管他越来越严。对于她的不安,靳言总是如长辈般包容,每次都积极配合,半点不耐也无,至多无奈地笑笑。

被她缠,被她打,被她闹,他真的甘之如饴。

他低声叹息:“别哭。”

闻言,盛鲸哭得更响:“呜……”

“是我的错,”她被男人从沙发上拉起往眼前一拢,冷的海盐香拂过她脖颈,揩去她的眼泪,“对不起。”

“结婚纪念日,你不理我,我饿了一天……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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