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游走在条条浅浅的沟壑中。
“少安……”江瑾抿紧了唇,他果然是不在乎自己的。
江瑾回身,推了沈牧亭一把,厉声道:“快走。”说完整个人都朝应少安扑了过去。
应少安不闪不避,一把将江瑾接住甩至身后。
沈牧亭翻身落地,双脚却被诡异的藤蔓缠住。
它们周身布满了荆棘,透过布料直接扎紧了他的肉里。
它们像是要在他的身体里生根发芽一样,熟悉而又陌生的疼痛朝他席卷而来。
那一声声“怪物”在他脑海里嘶吼嚎叫着,那一声声“我不是怪物”临近崩溃的否认,扎得他脑子生疼。
沈牧亭的脸惨白了几分,他言笑晏晏地抬起眸,“应少安,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在末世才存在的东西,他也有,他也把他当成能救他命的灵丹妙药。
他沈牧亭是个人啊,为什么这世上的人都不当他是人般对待?
他活着,有错吗?
“沈牧亭,你走啊!”江瑾急红了眼睛,妄想去拽沈牧亭,却被应少安沉着脸拽着飞身后退。
沈牧亭已经很久不曾生气动怒了,每次看到炸毛的月烛溟,他那心底的怒意便会被炸毛的月烛溟安抚下去,可是现在,月烛溟不在他身边。
沈牧亭一脚扯断缠着他双足的绞藤,一步一个血脚印地朝应少安所在的方向行去。
他脸上的笑温和,皮肤白得却几近透明,脖颈间的青色血管的颜色渐深。
“还有吗?”沈牧亭微笑着步步逼近。
地面开始攒动,血香刺激得周围沉睡的怪物渐渐苏醒。
应少安没料到沈牧亭的血这么猛烈,原本他只知道沈牧亭的身体异于常人,准备跟他换血而生,根本没料到如此场景。
应少安回想起第一次收集到沈牧亭血,那些东西微弱的反应。
那是……
“你在你血里做了手脚。”那一次的刺杀,还有后来逼宫的试探,沈牧亭都是做戏给他看的?
“你觉得呢?”他已经吃了太多次这方面的亏,怎么可能让应少安这么轻易就得了手?
应少安变了脸色,周围所有的绞藤都螭蟠虬结起来,遮天蔽日。
应少安拔出腰间软剑,回身朝身后猛地刺去,那些手臂粗的绞藤立即撕开了一道裂口,应少安反手就将江瑾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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