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扎城外的月烛溟收到信,总会一脸眷念又幸福的微笑。
月烛溟走了一个月了,隔几日便会书信一封,沈牧亭变得愈发懒散。
江瑾一直在用食物给沈牧亭补血,却好似效果甚微。
这一日晚,沈牧亭正在亭子里纳凉,伏琴却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公子,公子,收到急报,孖离北国的二皇子跟应少安跑了,现在不知所踪,王爷担心应少安来归燕城,命属下即刻带着公子去宣临城跟王爷汇合,路线已经定好,只要顺着路线,我们能在半道跟王爷汇合。”
与此同时,已经攻进皇宫的月烛溟也收到急报,荙楚举兵来犯,兖常州失守。
上泉殿。
月凛天隐于龙榻,闻声张狂地大笑出声,“月烛溟啊月烛溟,你想要一个太平盛世,偏偏天下不如你意,哈哈哈哈……”
月凛天已经气若游丝,他被应少安骗了个彻彻底底,应少安所谓的救他,就是生生斩断他的四肢,让他在这龙榻上活活腐烂。
月烛溟挑开那紧闭的明黄帷幔,榻上的月凛天已经没了人形,龙榻上传来阵阵腐烂的恶臭,若不是那熟悉的恨意,月烛溟根本认不出,这人还是盛宣的帝。
月凛天目眦欲裂,那双浑浊的眼中毫无悔意。
月烛溟一直不知道月凛天为什么这么恨他,甚至不在乎自己究竟能不能作为人活下去。
“为什么?”月烛溟表情淡漠,月凛天所做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从前他若是还对这个人存有几分亲情,而今却已经全都变成了活该。
他一点都不可怜月凛天,他做过的事,足以让他死百次千次都不够弥补。
“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月凛天愤恨地看着月烛溟,“你以为为什么?朕才是盛宣的帝,凭什么你处处都要凌驾于皇权之上?月烛溟,拥兵自重,朕后悔没有早点杀了你。”
他早就应该变成地狱恶鬼,早就应该丢弃七情六欲。
月烛溟视线沉沉地看着他,“那我应该谢谢你,没有得手。”
没有得手,是因为月烛溟的防备手段够多,也因为他真的不想当皇帝,别人渴望的皇权于他而言不过是枷锁,他从来都不想束缚自己。
他能成为盛宣的长刀,却不想做这把刀的主人。
护国之事,为刀的他,就算用完被随意丢弃他也无怨无悔。
月凛天满眼愤恨地看着他,没有说话,或许想说,也已经说不出来了。
林绯钰跟晏十风还有丰敏学等人看着榻上如今的帝王,面上都有不忍之色,月凛天确实罪该万死,可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实在惨无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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