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方知冷冷地说:“只要你别挡了我的路,我对你要做的事一点感兴趣也无。”
严辞镜听完竟然笑了,但那笑声在这昏暗的地洞中难以捕捉:“若是挡了呢?杀了我吗?像方才那般?”
“会比刚才要痛苦千倍百倍。”
严辞镜毫不在意这恐吓:“我不知道你在暗中谋划什么,更不知道我所走的哪一步会触犯到你,所以劝我别挡了你的路?我可不能保证。”
“还是你想收买我?大殷首富之子语方知?”
严辞镜说这话的时候扶着墙,偏过头,此刻狼狈的模样并不能消解他脸上的刻薄,苍白的面容带着不及眼底的笑,让语方知瞧着心底起了寒意。
语方知哼笑:“严大人瞧着,并不止步于金钱一类的俗物,高位?你想稳坐高位?就凭你?”
“有何不可?”严辞镜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那日见你并不擅长杀戮之事,心不够狠做不成事,还是严大人想......以色侍人?”语方知见到严辞镜停了,嘴巴一张一合,是想否认?还是想骂混账王八蛋?
又或者是在他面前,根本不需要解释什么。
欲望过重的人他见的多了,有时是贪欲,有时是色欲,有人指着心中的欲望吊着一口气苟活于世,有的人把欲望抓得太紧,想平步青云。
严辞镜说到底,只是一个汲汲于名的普通人罢了。
前一刻的剑拔弩张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化解,两人依旧是一前一后地走着,沉默着,只有踩在地上湿黏的泥和洞穴中吹过的冷风有细微的声音。
越往里走,腥臭味越重,几乎到了难以忍耐的地步,语方知嫌严辞镜带路慢,兀自越过他,大步朝前走。
因为火把在语方知手上,跟得不紧就会落入黑暗中,因此严辞镜不得不加快脚步跟着,走得很是吃力。
之前的道路都是一条通到底,严辞镜只管朝前走就是,可现在开始有了岔路,一边倒是开凿得还算整齐,勉强能让人直起腰通过,另一边就不行了,只能弯腰钻过去。挖这么深的地道本来工程就不小,还要在底下分岔,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值得这样大费周折。
“小心!”
严辞镜拉了语方知一把,数只飞箭擦身而过,速度之快,若不是严辞镜拉住他,任凭语方知武功盖世,这么近的距离,也是要脱层皮的。
语方知深深地看了严辞镜一眼。
“地上有机关,你的脚,深浅不一。”
语方知低头看,确实是严辞镜说的没错,跟之前的湿泥不同,这一脚几乎把整块地都踩得凹陷进去。
严辞镜说:“不知道还有多少处这样的机关,走慢些。”
“咔——”语方知又不知道踩了哪里,只听见机关启动的声响在深洞中回响,两人都屏息,憋出了一身的冷汗,钉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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