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动静?”
“看走眼了,继续巡吧。”
语方知已经攀上了屋顶,屏气静静等着,待下面的人重新走动起来,他轻轻地移开眼前的瓦块。
刚瞧见两个人影,就听见茶碗撞击碎裂的声音。
“废物!”
屋内,严辞镜应声而跪,额角的血滴落下地积了一小摊,他冷声道:“大人息怒。”
盘腿坐在床上的男人指着严辞镜:“息怒?让你去杀个人都处理不清楚,要你有什么用!”
严辞镜俨然如一尊凝固的冰冷雕塑:“黑鹰大人事先并未告知贺添筹的真实身份。”
“什么意思?”黑鹰半张映在烛光中的脸诡异扭曲。
“当日追踪贺添筹的并非只有我们三人。”严辞镜没想到自己要处理的人大有来头,竟然引得身份不明的人追来,还动了手。
黑鹰只当他是心有余悸,并不想告诉严辞镜太多。早前也听属下汇报过当时的情况了,那两人来者不善,深不可测,幸好贺添筹已经死了,要是落在对方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若不是你们三个蠢笨如猪,动作太慢,又怎么会连尸体都没来得及处理?竟然还惊动了侍卫司和府衙,差一点,就差一点,我们就全玩完了你知道吗?”
严辞镜依旧保持俯跪的姿势,将绷紧的下颌和凌厉的眼藏在衣袖后,静静地听黑鹰训斥。
“这点小事竟然还惊动了上头,日理万机居然还要分心处理这件芝麻大的事!”
黑鹰不屑地扫了严辞镜一眼,意有所指道:“还好那陈侍郎是个识相的,安安静静地听从安排,剩下的一家老小也得了好处,一辈子吃喝不愁,这件事总算有个了结。”
“下官知道了。”
黑鹰这才态度好些:“起来吧,别一直跪着了,都是听上头命令办事的人,不分什么亲疏贵贱。”
“黑鹰大人说的是。”严辞镜抬起头,继续跪着。
黑鹰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继续道:“今年会试也快开始了,本来这桩好事不该落到你头上,陈侍郎跟上头跟得最久,也最识时务,人机灵,会说话,是条非常好的狗,可惜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把严辞镜,眯起污浊的三角眼:“严侍郎也不错,状元出身,天资极佳,跟了我们大人,侍郎都是小的,不愁今后不能吃香喝辣,身居高位。”
黑鹰咂咂嘴,捏着衣袍下地,朝严辞镜靠来。
屋内简陋,未经人打扫,地上积了层厚厚的尘土和泥垢,严辞镜俯身的时候,鼻尖和脸颊都蹭上了不干净的灰,这使他一向冰冷不苟的脸多了几分烟火气。
光线昏暗,但这并不影响黑鹰仔细端详严辞镜那张如珠如玉的脸。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