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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累,你身体不好,还是安生坐着吧。”敖夜随手接过茶置于案上,热气袅袅。

佘宴白从他体内汲取的气息,皆是绕了一圈又回去,于佘宴白是疗伤恢复修为,于敖夜则是强身健体、振作精神,算是对彼此都有益处的事。

故而敖夜的回答是自个的真实感受,但听在旁人耳里就不一样了,活脱脱就是一个被迷昏了头的人。

福安深感无奈,想了想道,“佘公子在这呆了一上午,要不要出去走走,透透气?”

“外面日头大,晒,不去。”佘宴白斜坐在椅中,翘着腿,脚尖轻轻晃动着。

敖夜往旁边挪了一步,脚尖戳不到膝窝,佘宴白挑了挑眉。

“那奴才给您找把伞去?”福安一心想解救站了大半天的敖夜。

佘宴白仰了下头,朝一旁长身玉立的男人笑道,“你给我撑伞?”

敖夜端起案上已散去热气的茶递给他,垂眸道,“好。”

福安这下傻眼了,若不是敖夜的言行举止一如往昔,他甚至有点怀疑落水后回来的只是一个与太子长相相似的人。

“去找伞。”

见福安愣着不动,敖夜出言提醒道。

“是,殿下。”福安回神,行礼后匆匆出去寻伞。

佘宴白低头喝了口茶,笑道,“你这小太监还挺操心,怕是觉得我天天在欺负你。”

“京城里没一个简单的人,你莫与他们走太近。”敖夜皱了下眉,叮嘱道。

“那你呢?”佘宴白起身,把茶杯放到案上,笑吟吟道。

敖夜低头整理了一下公案上的卷宗,淡淡道,“暂且可信。”

时至今日,佘宴白几乎知晓他的一切讯息,而他却只知道佘宴白的一个名字,再多的便不可信了。

若佘宴白不生害他之心,他自然是可信的,否则……敖夜眸色一沉,一如那日所言,他非良善。

“暂且?”佘宴白头一次听人这么说,不禁心生好奇,歪了下头,试图瞧一瞧此时敖夜脸上的表情。

啪嗒,一支笔不甚落地。

敖夜恰好俯身去拾,“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人,我也不例外。”

佘宴白脱去身上的大氅,在敖夜起身时扔向他,笑道,“好吧,等你不可信的那天我就走。”

敖夜抓着大氅,愣在原地。

“走吧,出去转一圈再回来继续处理你的公务。”

佘宴白伸了个懒腰,脚下一转往外走去,散下的乌黑长发随着摇曳的步伐在空中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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