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禖和昭灵相差十几岁,但他们的母亲都是许姬夫人。
“巫觋之言,一句都不可信,把它扔了!”昭禖抬起头,对侍女下令,他那张和颜悦色的脸,在下达命令时瞬间变得威严。
“是,太子。”
两名侍女急急忙忙将彩幡收走。
昭灵自然也不喜欢这幅把他困在房间里的彩幡,见侍女把彩幡拿走,十分高兴。
俩兄弟走出寝室,来到外头,昭灵呼吸室外的空气,他迎风张开手臂,像似要展开鸟翅那般。
被关在房中数日,获得自由的感觉真好。
“你又做那个变成鸟儿的梦了?”昭禖大概推测到那是怎么一回事。
昭灵的发丝、衣裳在风中飘动,他感觉很惬意,他应声:“嗯!兄长小时候是不是也会梦见自己变成小鸟?”
“不曾。”昭禖确实不曾,就他知道,似乎也没有其他融国的王族子弟有这样的经历。
“景大夫说,我们的先祖覃公就曾经变成一只凤鸟,还说覃公的后代,在很久很久以前是可以变成鸟儿的。”昭灵想起景仲延的话,在昏睡一天两夜醒来后,景大夫告诉他这个故事。
昭禖自然听过覃公变凤鸟的传说,也是因此,他们融国王族的族徽,就是一只凤鸟。
见弟弟拍动手臂如同拍动翅膀,在院中跑动,像似要乘风而去,昭禖问:“变成鸟儿好玩吗?”
“有时挺好玩。”昭灵收拢双臂,不再奔跑,回到兄长身边。
他在兄长身边坐下,亲昵地揽住兄长一只手臂,他说:“兄长,有一条坏蛇咬我。”
昭灵把他在梦里化作鸟,穿行山林,歇脚梧桐树,遇到蛇袭击,并且被人所救的事跟兄长仔仔细细说一遍。
昭禖听得很认真,他的态度不像国君那般不以为然,认为就是小孩子想象力太丰富;也不像许姬夫人那样惶恐。
“救你的那个男孩,说的话你都听不懂?”
“不懂。”
“男孩脖子上戴着一条蛇形状的项饰?”
“嗯,一条盘起身子的蛇,张嘴吐舌头。”
昭灵捡来根枯枝,在地上画出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他显然没有绘画天赋。
“有点意思……”昭禖似乎联想到什么,眯起眼睛。
融国人不会用蛇做项饰,除非是云越国的越人,越人崇拜蛇。
“兄长,你知道他是谁,住在哪吗?”在昭灵看来,兄长似乎什么都懂,天底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怎么可能知道,你那是梦。”昭禖拍了拍弟弟的头。
“要不是梦,真得有那样一个人呢?”昭灵觉得梦里的一切都好真实,破败的草屋,梧桐树,水畔,还有雾蒙蒙的大山。
它们也许是真实存在的,救他的男孩也真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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