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见迎上来的女人,萧溪觉得自己从一个煎锅中辗转到了另一个煎锅里。
女人周身萦绕的气质,有点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贵妇,她丝毫不吝啬自己的笑。
萧溪有些晃了眼,一起生活了近一年,他从未觉得陈芳兰和她妈妈像,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今夜竟然觉得有些像······
“溪宝。”陈芳兰熟练的叫了一声他的小名,又挽起了他的手臂,拖着他往屋里走,边走边说:“你爸爸出差,要半夜才赶回来。你住宿两个星期没回家,姨做了你爱吃的菜。”
萧溪不动声色的把胳膊抽了出来,有些僵硬:“谢谢陈姨,我去洗个手。”
话音一落,人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钻进了洗手间洗爪子,顺便往自己的脸上扬了两把水。
他爹到底是怎么把陈姨骗到手的?
坐下来以后萧溪发现,饭桌变了,由圆桌变成了标准的四人桌,屋里隐约还残留着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应该是打扫过某间屋子。
所有的一切都在彰显着某件事,他可能要多一个兄弟。
心情有点怪,要不还是在建立兄弟情之前直接把关系搞砸吧,免得日后破裂。
这顿饭萧溪吃的异常饱,陈芳兰一直在给他夹菜自己反倒没吃几口,直至萧溪打了个饱嗝她才停下夹菜的举动。
“陈姨······”萧溪放下碗筷,欲言又止。
陈芳兰笑着看了他一眼,眼睛弯沉了月牙状:“你说,姨在听。”
萧溪本来想说您可以给我发一张您儿子的照片吗,但忽然想起他没有加过陈芳兰的微信,只能当场拍马屁:“您做的饭很好吃,谢谢。”
“那你每次回家姨都亲自给你做。”陈芳兰说。
“不用不用。”萧溪舌头打了个结,磕磕巴巴的说:“您也要上班,让···让雇的阿姨做就行,我先上楼写作业了。”
“嗯。”陈芳兰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萧溪跟逃荒似的进了自己的屋子。
他实在没法面对这个即将成为他后妈的人。
常常传言后妈都是恶毒的,也不知是他命太好,还是太糟糕,偏生没遇见恶毒后妈,每次成功被学校退学以后,一看见陈芳兰就觉得愧疚。
谁能想到,未来的继子疯狂退学,是为了他们阻止结婚,甚至还想拆散了他们。
萧溪简直闹心的想把心掏出来,做一个没有教养的混蛋。
回到屋子,萧溪没把卷子拿出来写,到底是个脱身的幌子而已,洗了个澡直接把自己摔进了柔软的大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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