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让你们不要这么贪心,贪心不足蛇吞象,这次怎么样?被人揪住小辫子了吧?”
他二叔垂头听训:“大哥,开发区的项目又不是您批的,再怎么样也找不到您这儿来。我一个人担了得了!”
“放屁!你出事了,我能撇得干净?你不给我添乱就够了!”
他难得见斯文儒雅的父亲发火,冒粗话的时候才见这老狐狸真正的面目。
老家伙们商量了半天,贺文舟是小辈,一直抱着保温杯在角落里不说话。
书房的帘子换了一种浅咖色,淡淡的,没什么可看的。以前是红褐色,沙发也是红色,他母亲就喜欢大红大绿,最是爽快的颜色。父亲低调,母亲就把房内软装弄得十分鲜艳,说这样过日子才有滋味。
只是现在都被换成淡雅的颜色了,没滋没味。
过了很久,贺文舟才听到她父亲问他:“文舟,你怎么看?”
贺文舟道:“我觉得黄全可以舍了,让他自生自灭吧。如果他知道厉害,应该不会说什么。”
“他的地方你去过了?”
“嗯,重要的文件都销毁了,过往的钱我也有办法清理干净,保证二叔不会受到牵连。”
贺家琪点头,他二叔则很欣慰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后生可畏啊!”
叔叔伯伯们称赞着,这些年他给这些老家伙们擦屁股的时候还少了?
“听说这次省检派了人下来?”
“是有两个。”
“和他们好好接触着,你市检的叔叔们也会帮你。”
“是。”
“先出去吧。”
他们一行人先退出来了,他爸爸又留了他二叔在房内,关起门来训弟弟。他爸爸自诩洁身自好,小心翼翼,可惜这弟弟和依附着他的这些人总给他惹麻烦。他再次申令,开发区的项目毁了不要紧,地铁的工作如果再做不好,他趁早换人。
他二叔灰头土脸地出来了。
家里渐渐只剩了他和父亲,贺家琪出来,穿了一件羊毛衫,因为注重形象,加以保养,继而发福得有限。四五十岁,更是他们这种人事业巅峰的时候。所以,爸爸并没有太大变化,依旧是文雅帅气的。
他爸爸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状若无意地道:“留下来吃饭?”
“不了,回去还有工作。”
“那好,开车小心。”
贺文舟道:“嗯。”
这几年,贺文舟在他身边很得力。没了少年时娇气的性子,耐得住苦,又不添乱。他平时宠爱女儿多一点,但关键时候还是儿子。女儿只是锦上添花,儿子才是雪中送碳啊。
他不禁想对贺文舟再好一点。
“你阿姨做了饺子……你带些回去吧?”
他爸爸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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