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神医切实是累了。
交代完后续的疗养方法,他便先一步告退,赶去殿宇内就寝歇息。
照料心上人这样的事蔺衡自当不会假他人之手,是以小舅舅和小舅妈在长明殿几进几出,愣没找到半点可帮忙的活计。
慕裎尚未从昏迷中醒来。
不过穴道打通,枯竭的经脉受药物催补,脸色看上去要比之前好上几分。
惨白褪去,凹陷消瘦的脸颊更显颧骨支棱。薄唇微微抿起,入眼一副温良无害的模样。
蔺衡温柔探手,抚过他的墨发。
似乎觉得不够,又弓身在他鼻尖处轻吻。
这一幕全数落进了两位旁观者眼中。
“哎.....你们做甚?!”
蔺衡蹙眉,挣脱纪怀尘桎梏的动作。
“左相在必要时可顶替国君行责,趁我耐心尚余,自觉去偏殿睡一觉。”
廉溪琢冷着脸下达指令。
但凡捕捉到自家大侄儿有一丁点不依,立即使唤中央将军加大拖拽力度。
显然纪怀尘如今是唯廉大学士马首是瞻。
双手绞拧,轻而易举的就将蔺衡从床衔扯到了门口。
国君大人试图挣扎来着,奈何连日不进食水,内伤郁结成疾,真动起手来仅剩被安排的份儿。
“我再留一小会,这里离不得人......”
“我们不是人?”小舅舅忍不住瞪眼:“性命之忧解除,还需倾注内力循环调养,怎么?陛下打算把自个儿耗死在榻上?”
话是不错。
好意也不假。
可这用词,听起来怎么就.........
蔺衡无奈,争不赢、扭不脱,只得眼巴巴的望着人不放。
廉溪琢自然明白他想守着等慕裎清醒的心思。
但蔺衡长时间处在精神紧绷的状态里,现下觉得身子无恙,是因为这颗心没彻底放下。一旦缓过气,多日的虚耗不说要了半条命罢,总少不得要叫他掉脱层皮的。
打持久战最忌讳将合一家。
何况先前差点领兵屠城的胡闹帐还没同国君大人清算呢。
长辈终归是长辈。
仗着小舅舅的身份,硬给做国君的那个强压下一头。
“你走不走?”
“孤.......”
蔺衡好不容易才提起气势,没成想惯常老实听话的纪怀尘,竟直接发力去掰他抠在门边的手指尖。
“行行....我睡觉!但你们得答应我,阿裎醒来一定要第一时间知会!”
这倒不必他说。
廉溪琢点头,在人即将被带入偏殿之际,没好气揉了揉那张同样消瘦的面庞:“傻小子,别什么事都想着自己扛。你可是有小舅舅的人,偶尔依赖下,不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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