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慕裎表白用的物什,其实蔺衡早就准备好了。
国宴的烟花中规中矩,自然比不上老百姓们玩的那些有趣。
二踢脚、摔哑炮、三响鞭,不论淮北有没有的样式,蔺衡都备了一份。
慕裎玩心大起,长明殿后院全数被他当作了演练场。耀眼的火花打着旋儿腾空,发出阵阵清脆悦人的炸裂声。
蔺衡则在一旁负责供货,小祖宗炸完一个就往后一伸手,他便将新的炮仗递过去。
“咦,这种我怎么没见过?怎么玩儿的?”慕裎转着某个造型陌生的竹筒,发出疑问。
“这是我自己做的,叫蝴蝶竹。”
蔺衡解释,而后点燃引线抛远,那竹筒在短暂的翻滚后猛然炸开。掀起的竹片果真像蝴蝶翅膀一样舒展,顺着火药冲击翩跹起舞。
“好看吗?”
“好看。”慕裎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是说你。”
见过大世面的皇帝陛下就这样红了耳朵尖。
“阿裎..........”
“我在呢。”
慕裎含笑,走近用带有零星火药味的手指抚去他鬓边碎发。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先听我说,好吗?”
“很小的时候我并不喜欢烟花,总觉得漂亮是漂亮,可绚烂一阵后就会湮灭成灰,不够长久。”
“那时我还没有遇见你,便不信这世上竟会有人让我甘愿放弃理智,从淮北一路追到南憧。”
“来之前父王曾想方设法阻止过我,甚至不惜拿藤龙鞭揍了我一顿。我告诉他,生在皇室注定命途多舛。淮北若没有我,还有别的儿子能继承他的皇位。但南憧,绝不可以没有你。”
“所以蔺衡,你要明白,你与我并无不同。同样珍贵,同样值得被温柔珍惜。”
“倘若某一日以你我之力守不住这江山,落得个凋零陨落的下场。我希望,那时还能在你身边。”
慕裎似乎向来都是这样,不谈爱慕深情,只论相思长守。
他的缱绻总在不经意间拨人心弦,尤其是当蔺衡曝露出脆弱的时刻。
依赖与被依赖。
原来他们,一直都是双向奔赴。
“殿下............”
蔺衡喃喃,半晌泛起水汽的眸子涌上笑意。
“我想吻你。”
不是‘我可以吻你吗?’,而是我想。
少了征求,多了霸道。
“我早该明白的,在你面前,无需隐藏自己。二十三岁的蔺衡,有幸结识良人,共度余生。”
慕裎也笑,微微颔首,加深这个互相刨白的第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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