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头戛然而止。
太子殿下像是猜到他要说什么,眉结轻蹙,单薄纤瘦的身子即刻摇摇欲坠。
国君只得咽回剩余半句‘送你回去’。
下意识拢紧砸在怀里的人,颇有些无奈的咬紧后槽牙。
他说什么了?
一言不合就装晕,这坏毛病到底谁给惯出来的?
蔺衡:噢,好像是我自己。
横竖太子殿下是打定主意不走了。
蔺衡不及多思,把他抄个满怀,先往长明宫安顿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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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明宫重长明二字,即便是在白天寝殿里也燃着灯烛。
屋内一应陈设华贵无比,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纱幔低垂,宽大柔软。
慕裎呼吸清浅,沾上床榻的时候才迷蒙转醒。紧闭的眸子慵懒睁开,餍足一笑:“辛苦陛下了。”
哼。
主动寻上门,乐子没找着就想让他走?
再者说,泡温泉吃甜食哪有欺负国君来的好玩儿。搭个人力便车什么的,委实不过是点利息。
皇帝陛下自然看得出他的小心思,沉声吩咐宫人:“宣个太医来。”
慕裎微滞:“不是给我看病罢?”
“你说呢?”蔺衡反问。“好端端晕倒,不宣个太医来诊治,孤怎么放心?”
“何须这般麻烦,本太子已经好多了。”
慕裎翻了个身,支起一只手腕在下颌,另一手拍拍床衔道:“坐呀。”
衣襟随着他的动作略有点松散,束好的墨发也落了一些,环至颈旁,无端惹人遐想。
芙蓉帐暖,美人在侧。
蔺衡喉结微不可闻一动,很是听话的坐近。
“你来找孤,究竟所谓何事?”
闻听此话,太子殿下一张盈盈笑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下去。
狗皇帝。
折损淮北两位大将的时候不是嚣张的很?
扬言要他入宫伴驾的时候不是狂妄的一匹?
现在人都躺在床榻上了,不谈风花雪月,跟他聊所谓何事?
慕裎掩住忿忿,摆出一副含娇带怯的神情,顺势把手搭在他朝服衣袖上。
“陛下令我来南憧侍君,我岂敢不从。又不计前嫌赐我一间这样好的宫殿,自当要来谢恩。”
温热触感隔着两层布料传递过来,蔺衡眸光忽变。
“非要在孤床上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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