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天生能忍,他是怕疼的……
后院血池的那一幕,与白若一曾经的梦倏然相合。
他看到他疼地浑身颤抖,却强忍着……
究竟是怎样的毅力,要完成怎样一件事,才能忍到这个地步?
身边的人呼吸均匀,大约是冲洗了很多遍,身上半点血腥味都没有,他浑身的肌肉骨骼都是崭新的,是细腻劲俊的……
白若一视线模糊的一瞬,他伸手抚在苏夜胸膛上,那里有一颗同他一样蓬勃跳动的脏器。
很快……就不疼了。
很快的。
他阖眸咬牙,掌心白光迭起,召出羽笔,化成一把闪着寒芒的尖锐利刃,然后猛烈的,不顾一切地朝着苏夜胸膛刺去。
“噗嗤——”一声,羽笔扎入血肉。
白若一蓦地睁大眼睛,他的手腕被狠狠捏住,骨骼几乎都要错位,可他感觉到那扼腕的手在颤抖。
“……你要杀我?!”
男人满是震惊,不可思议,声音都是颤的,是抖的,是低沉的咆哮。
他猛地一挣,羽笔从血肉中抽离,刚刚那一击并没有扎中他的心脏,只是斜斜擦过去,没有刺中心脏,可他的心口却骤然紧缩,疼痛到不能自已,比血池销骨还疼。
他们是天定的宿敌,却偏要以这种方式相处,共枕同塌……
白若一想开口解释什么,可下一瞬他来不及,就被猛地掼回床上,被强悍劲俊的男人身躯压着,男人炽恨的怒意化作疾喘的呼吸,喷在他面颊上。
“都是假的,你从未打算过要陪我走到最后,从未想过和我相守,从未……从未爱过我,是不是?”
他一手掐着白若一的腰,另一只手扼住白若一的脖颈,那颀长纤细的脖子已经被捏出红淤,覆盖在适才还缱绻情深的吻痕上。
他像是化作了一只嗜血的,凶猛的野兽,窗外雷鸣忽闪,一道锐利的冷峻的白光耀过他的侧脸,照亮他的轮廓,是冷硬的,如刀切般,狠狠刺进白若一的双眸里。
苏夜眼眸里面已经是陷入泥潭,落进深渊般的黑,偏还扎入猩红如尸山血海的污红。
他近乎咆哮般吼出声,犹如窗外惊雷。
“说啊!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想杀我?你根本不在意我?你只是想要我死!”
他都知道了,白若一从来都不会为他一个人放弃整个九州苍生,这个如神祇般的男人是没有心的,他一直都那样冷戾,尖锐!
苏夜就这么目光灼灼,一瞬不瞬地盯着白若一,看着这个男人被他掐地缺氧,通红着面目,几乎晕厥。
他似是尝到了嗜血的快感,恨不得拉着白若一陪他一起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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