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账嘛,自然是要算在你头上的。”他嗔笑一声,不无恶意,“不然,你以为魔君除了威慑仙门,引起上面的注意,还能干嘛?”
“你——!”
苏夜胸腔一时气血翻涌,他难以想象,自己竟蠢到被人利用了那么久,两辈子,还恍然觉得自己有多厉害,洋洋自得。
仔细想来,他那些恨意倒像是凭空出现的,一点点微枝末节的东西,都能被他番恨地难以自抑。
到头来,竟是被利用。
君撷:“你不用这么防备我,现如今,我是在跟你合作,如果你想问你前世为何入魔,我也可以告诉你。”
他倏然凑近苏夜耳边,不轻不重地哼笑一声,病态至极。
“……自然和这辈子一样。”
他又道:“你还真是无趣啊,两辈子了,想要的东西还是那么单一。”
苏夜嗤他,“你活了千万年了,不也是一样。”
君撷笑不出来了,挥扇的手都僵住了。
许是自讨无趣,他也懒得同苏夜计较,撒金的折扇一挥,金光一现,随着一声猛兽嘶吼,栖身于折扇内的犼兽魂灵钻了出来。
化作十几个魔使,男女皆有,姿态各异,洒扫的,看门的……甚至连情绪表情都不同,他们甚至还能相互对话。
微妙到苏夜根本看不出来这些魔使是君撷制造出来的。
难怪了,前世,苏夜脑子里全是白若一,根本没心思观察这些……前世的这座宫殿与其说是他魔君苏夜的,倒不如说是君撷……
不,是魔星后卿的。
身姿婀娜的女使抱着干净的浴巾,款款而来,她唤苏夜“魔君”,然后伺候苏夜擦干身体,换上衣袍。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魔使,竟真的让苏夜产生一种自己还在前世的错觉中。
他脊背发凉,浑身觳觫。
麻木感一直从指尖蹿上脑门。
君撷回头,“怎么?君上还没适应?”
“你别这么叫我!”苏夜切齿道。
君撷这么一开口,拉扯感便又上头。
他好像真的还在两百年前,只要起身,擦干水渍,换上属于他的那镶着猩红边沿的黑袍,好似白若一就在层峦叠嶂的纱幔后面,在那千层锦被的枕席间……
等着他。
等他的临幸……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苏夜猛的清醒,他惶恐地瞪大双眼。
被自己的畜生般的念头惊到说不出话来,他感受到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灵脉内霭黑色的五阴炽盛在狂舞呐喊,兴奋着,妄图挣脱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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