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雨不愿意离开此处。
他又何尝不是?
若他寻到萧云谏,他定然——
要将自己想通的事情,全然告知。
萧云谏撑着下颌坐于窗前,望向窗外的大雨滂沱。
凌祉一直去寻自己未曾归来。
呆呆愣愣地看了许久,他才又骂自己道:“只当谁都如你一般,失了灵力?凌祉他又不蠢钝,怎会不知掐了结界挡雨呢?”
只是心不在焉的,总是不由自主地念到凌祉。
自己的皮肤牵扯到面具,又是同样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没出息总是刻在心底的。
楼下喧喧嚷嚷,小二惊呼了一声:“客官,您怎得没带伞出门啊?这淋得浑身都湿透了吧,我赶紧帮您张罗热水吧。”
而后便是凌祉的声音:“多谢。”
凌祉怎得冒雨归来?
只他尚来不及思索,就赶忙将□□带上。
还未愈合的伤口又再次被剥开,他脸色苍白,唇边又咬出了血来。
当真不知这疾风暴雨的,会不会阻了无上仙门弟子的脚程。
叫他们在明日不知来不来得及剿了满芳楼,救出炎重羽。
他其实从未想过,那时候他该何去何从。
兴许回到无上仙门,寻个法子将灵力找回。
再辞去首徒之位,做个不理世事与凌祉的普通弟子吧。
他叹了口气,听着凌祉脚步远去,似乎回了房间。
继而小二又吆喝着:“水来了水来了!——”
萧云谏怅然若失,倚回了窗前。
他的窗外并非什么好风光,瞧的正是客来居的后院。
小二来来去去打水,后厨出去倒泔水忘了锁门。
萧云谏便这般耗着时日。
他困顿,却又有些惧怕入眠。
唯恐睡梦中自己做了、说了什么。
他点着头,瞌睡似乎来寻他了。
他迷迷糊糊间,却是似乎瞧见了后门有什么不大对劲儿的动静。
他打了个寒颤,一抬眼却是什么都未曾瞧见。
他只当是自己多心。
犹豫了一下便拿着纸笔出门,准备让小二也为自己备壶热水。
一出门,便同小二打了个照面。
小二虽仍是热情,可问了需要什么后,却并不留意他所写。
萧云谏顿觉不对。
他左右瞧了下,压着嗓子问道:“可有热水?”
小二不疑有他,更没有讶异,只道:“您且稍等。”
不对,果然不对!
萧云谏回到房间,便将所有门栓全然插上。
这小二明明知道自己这一张面皮下,是个哑巴书生。
又怎会不看自己所写,不惊讶于自己能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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