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哪敢枉顾昆仑门规。”祁殊瞥了眼坐在对面的顾寒江。
从头至尾,他都只是端坐原地,静静品茶,似乎对发生的一切都并不在意。
祁殊收回目光,微笑:“只是途径此地,和小公子颇有缘分,留下来教他点入门道法,应该不算违反门规吧?”
顾寒江品茶的动作一顿。
陆承远难以置信:“你还要留在这儿?”
“不行吗?”祁殊道,“我本来就是奉了掌门之命下山历练,他当时可没给我历练期限,我想什么时候回去,是我的自由。”
他微微偏头,对顾寒江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您说对吧,师尊?”
府中的晚宴直到月色高悬才终于结束。
祁殊今晚心情似乎真的很好,与那知府相谈甚欢,宴席结束还意犹未尽,约着去后花园中畅饮一番。
夜色已深,祁殊拎着个酒壶,晃晃悠悠回到客房所在的偏院。
院子里没有点灯,祁殊在黑暗中一把推开房门,迈脚时却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跌倒。
一道微凉的清风拂过,有人把他搂进怀里。
“陆承远,你别管我。”祁殊伸手推他,却因为醉酒没什么力气,竟没推得开,“你再管我我揍你!”
“……”
顾寒江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扶着人进了门。
他把祁殊扶去床边坐下,祁殊想躲没躲掉,被人掰开手指拿走了酒壶。
“好啊老二,师兄下山一趟,你胆肥了啊?”祁殊说着想要起身,却被人按回床上。
顾寒江淡声道:“他早就喝醉睡觉去了。”
“哦……”祁殊嘟囔道,“那他干嘛管我喝酒,他管得着吗?”
屋子里没有点灯,只有点点微弱的月光照进屋里。顾寒江垂眸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他帮祁殊脱了外袍鞋袜,扶上床躺下,便想要离开。
刚走出两步,忽然又听得床上那人开了口。
“难受……”
祁殊很少喝这么多酒,此时多半是酒劲上来了,又头疼又想吐,抱着被子委屈地缩成一团。
顾寒江闭了闭眼。
见没人理会,祁殊甚至在床上打起滚来,一会儿说自己头疼,一会儿说肚子难受,哼哼唧唧的,大有要这么折腾一晚上的意思。
顾寒江无可奈何,只得转身回到床边。
他弯下腰,冰凉修长的手背轻轻覆在祁殊额头上:“哪里不舒服?”
祁殊忽然伸手拉了他一把。
顾寒江猝不及防被拉上床榻,祁殊一翻身,直接趴在了对方身上。
祁殊双手按在顾寒江胸膛,低头笑嘻嘻地看他:“师尊,抓、到、你、了。”
“……”顾寒江偏过头,“阿殊,放开。”
“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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