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也就罢了,眼前这位,可是与长胜王府有过节,甚至是,与整个北境军有过节的。毕竟当年二皇子惨死北境军中的事,也引起过不少轰动与关注。这个节骨眼上,无论那事是真是假,一旦长胜王里的人沾上了里通外敌的罪名,整个长胜王府都脱不了干系。
这位若趁机报复,不是不可能。
“怎么?二公子不愿说?”
元黎笑了声,道:“那也无妨,若此事是真的,孤身为督军,是可以给父皇写封折子,派其他大将来接管北境军的。”
立刻有大将坐不住,惊道:“殿下岂可如此。”
元黎冷冷一笑:“孤看诸位这内讧的架势,也没有保全北境的能力,倒不如派个更有胸襟手段的过来。”
云海深吸口气,终于开口道:“殿下教训的是,方才,末将不该将幼时兄弟们玩闹的事摆到这里说,引得大家误会,央央……根本不认识什么呼延玉衡,所谓引狼入室,更是无稽之谈。”
他面朝云濋,单膝跪下。
“末将知错,请元帅责罚。”
云濋道:“那便依军规,杖一百,自去军法处领吧。”
“关于本帅决定,诸位可还有异议?”
有元黎这把利剑悬在头顶,众人自不敢再多说什么,唯那老将,眼底不可避免露出些惶恐不安色。
元黎看他一眼,若有所思。
长案后,云濋拿起帅印,目光重新落到身侧的少年身上:“央央,接吧。”
云泱默了好久,方抬起头,望着云濋,像鼓起了很大勇气,哑声道:“大哥,让我去寻父王母妃吧。”
云濋一愣:“你?”
“没错。我知道大哥好意,不愿我以身涉险,可坐镇三军并非儿戏,万一出了差池,于北境防线有失,我便是千古罪人。二来,大哥也知道,呼延玉衡对我的血觊觎已久,由我这个‘药引’前去与他交涉,他投鼠忌器,至少不会立刻伤及我性命。”
云濋断然道:“不可,父王母妃已生死未卜,如果你再出点事,我要如何与他们交代。”
云泱道:“这不需要大哥交代,大哥也说了,身为人子,岂能真置父母性命于不顾,大哥是父王母妃的儿子,我也是,大哥去得,我自然也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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