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泱琢磨了下这话,试探:“那二皇子的事?”
元黎复仰头灌了口酒。
云泱一愣,心道,难道玉氏没有认下这桩罪?玉氏一旦覆灭,大皇子便是玉氏唯一希望,玉氏拼死也要留下这颗种子,也在情理之中。只是……
正狐疑,就见元黎笑道:“放心,孤岂会给他们死灰复燃的机会,只是此事牵扯到皇室辛秘,在真凶开口认罪前,玉氏的口供只能当做佐证,孤需要拿到更直接的证据。况且——”
他顿了顿。
道:“自古权力之争,皆是用鲜血与人命堆成,玉氏有歹念,是情理之中。然谋害一人,手段有千千万,最下流无耻者,便是利用旁人感情,背后捅刀。孤的兄长,胸怀坦荡,心地赤诚,不该死的那么惨。这也是孤恨极了那人之处。”
说完,他却又一笑。
道:“今日良辰美景,不说这些败兴的人与事。”
云泱默了默,认真道:“你放心,天理昭昭,定不会向着恶人,我一定会帮你找到证据的。”
室外飞雪飘扬,室内薰暖宁静,三只奶豹吃饱了肉干,乖觉的挤在榻边呼呼睡了过去。
元黎听着少年清澈嗓音,忽低下头,问:“你呢?在北境这数月,可有想孤?”
两人挨得近,鼻尖几乎碰到一起。
云泱猝不及防吸了一口酒香,登时觉得肺腑一熏,周遭空气都滚烫了起来,要多不自在有多不自在,本能的又想往后退,结果刚一动,手腕便被扣住了。
那生着薄茧的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两下。
“央央,不要躲着孤了,好不好?”
云泱脑子空白片刻,不知道如何应付这场面,依旧延续着之间的动作,往外抽手腕。
元黎见状,在心里叹口气,目光黯了下。
“对不起,是孤又吓着你了。”
他松开手指,自省一番,复拎起酒壶,灌了口酒。
云泱迅速将手腕背到身后,心口突突直跳,等了许久,没等到元黎再说下一句,便偷偷抬头,瞄过去,就见元黎目光清朗的望着窗外,眉眼渡着层雪光,柔柔笑开。
云泱自诩从小都过得有点傻乎乎没心没肺,然而看着这样看似疏阔洒脱的元黎,不知为何,总觉得他心里其实并不像表面表现出的这样洒脱。
这样的直觉令云泱感到不舒服,甚至有点难过。
“我——”
“嗯?”
元黎敏锐的侧目望来,略带促狭的一笑。
“怎么?后悔了?”
“什、什么后悔?”
元黎挑眉,视线落到少年洁白腕上,没正经道:“后悔没让孤多给你暖暖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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