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茗笙一时没想起对方说的出门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被对方又一暗示才想起是那次到东南赈灾的事,一时哭笑不得:“爷爷,那是一块儿出门办事,哪能跟您和奶奶比。”
皇上瞪了他一眼,骂道:“你们还睡在一块呢,谁知道是不是在那晚就互通心意了。”
睡在一块本也可以说成是盖着棉被纯睡觉,可被皇上后边那话一说,却是让季茗笙脸红起来,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当时到底有没有跟顾涔观做些越线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季茗笙与顾涔观还没到那种关系,想也该是没有,可隐约中他总觉得自己不只是睡了一觉的。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季茗笙也没为难自己,他只是问着皇上接下来的安排,也没拒绝皇上的提议,只是顺着皇上的想法继续往下走。
皇上一边拿出自己这些日子整理出来的许多事,全都记在了纸上让季茗笙好好看看,一边又翻出退位诏书,还嘱咐季茗笙往后要做个好皇帝。
季茗笙二十多岁的年纪,正是年轻的时候。
皇上这个嘱咐并不多余,有些人年轻的时候很不错,可当上皇帝,坐在高位多年之后便变得暴戾昏庸。
皇上没有晚年昏庸,也不希望孙子当个一二十年皇帝就变了个样。
季茗笙听着皇上的嘱咐,点着头应下,等皇上说完了才问爷爷要去哪里。
皇上想了小一会,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副画,突然笑了一下,说:“江南吧,你奶奶喜欢江南。”
季茗笙顺着皇上的目光看向那幅画,想起这幅画似乎是皇后年轻时候画给皇上的,皇上一直保存至今。
画上便是皇后想象中的江南,看得出来当年皇后很想到江南水乡去瞧一瞧,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季茗笙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想到什么似的又说:“若只是想下江南,其实爷爷也可以……”
皇上知道季茗笙要说什么,敲了一下他的头,正色道:“皇帝下江南那多大排场,便是有意要他们节俭也还是要花一大笔银子,那般劳民伤财,还不如与你奶奶简简单单过去走一走的好。”
季茗笙听着皇上的话,也觉得有道理,便也没有再说别的,只安静听着皇上再嘱咐一些朝政上的事,便叫他先回去了。
回去之后季茗笙尚有些恍惚,只要明日皇上的退位诏书一念,他便要准备自己的登基大典,日后便要坐到那张龙椅上了。
而他看着眼前顾涔观蹲下身与季缙说话的模样,想着他们这般和谐安逸的日子估计要被忙碌取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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