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临青分散心神臆测着,借这个让自己少着意于周身凛冽疼痛,然后那痛意短短时间里越来越盛,让他不得不取了软木咬在齿间,手也紧紧握住暗扣。
这痛苦越演越烈,远胜从前毒发,像是巨浪侵袭,打得简临青眼前发黑,身体像是要被劈开一样,他不得不把自己双手束缚起来,死死地咬着齿间软木,他在无法言喻的痛苦里,疼得眸色都灰败,昏昏沉沉不过去了多久,等到燃着的药香气味消散了才顶着透了墨发的汗回神。
经久不息的疼痛终于蛰伏回去。
简临青吃力地把手放出来,两边腕骨被磨得皮肉翻卷,鲜血和药汁一同蜿蜒,软木一取下来,都被咬裂了。
我牙口倒还是挺厉害的,他苦中作乐地想。
他又在浴桶里坐了会儿,等恢复了气力之后才起身穿上衣服叫了人进来,羊溪一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和手上的伤就眼眶红了,“殿下好些了吗?”
简临青伸出手让云岚岚包扎,笑着安慰,“现在已经不痛了,你看看,现在才下午呢,你家殿下我就已经好了,别太担心,会越来越好的。”
羊溪重重地应了声,满怀感激地看着云岚岚,已经在心里想着要怎么感谢她了。
伤口包扎好了,简临青不堪疲累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经是天色昏沉,快要入夜了。
晏沉还没有回来。
简临青不是很担心自家晏满满,如今的局势已经被牢牢捏在手心里任由他搓圆捏扁,简临青不觉得他会出事,只是在想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不免有了几分好奇心,想着等晏沉回来好好问问他。
然而一直到他吃过饭沐过浴之后,晏沉还是没回来,只有一个跟着过去的侍从回来通报说王爷指不定要在宫里过夜,叫简临青好生歇息,不必担忧。
简临青今日虽然过得辛苦,但也睡得足,眼下没有睡意,就提了点心带着简团团去了听溪园。
已是秋季,夜风微冷,秋千上也铺了软垫放着云被,简临青把简团团放上去,自己也坐进去裹上被子,毛嘟嘟的胖猫猫窝进他怀里,探出一个圆乎乎的脑袋,他们仰起头,一起注视着天上的明月。
中秋月圆。
晏满满在皇宫里望的也是这一轮月亮。
晏沉处理完所有事情之后立刻赶回去,饶是如此,到家的时候已经更深露重,长光看到他回来,连忙把王妃大晚上没睡觉还在荡秋千的事情跟他说了,晏沉皱了皱眉,“王妃身边有人照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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