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咚咚走后,这里只剩下阮秋平一个人。
对了,还有青耕鸟。
青耕鸟知道阮秋平不喜欢别人碰这树上的果子,所以从不啄这树上的苹果,甚至会特地捉树上的虫子吃。
它吃完了小虫子,就飞到了阮秋平身上,小脑袋在阮秋平胸口上蹭了蹭,最后枕在那根将衣服顶得凸起的指骨上。
“你也很想念他吗?”阮秋平用食指摸了摸它毛发柔顺的小脑袋。
青耕鸟发出一声鸣叫。
音色空灵清亮,牵着一丝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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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平刚成“准气运神”时,周身的好运气几乎要满溢出来,父亲在官场上步步高升,母亲在牌场上叱咤风云,阮咚咚年纪虽小,可法术都使得比同龄仙童要利落一些。
虽然说随着时间的流逝,阮秋平身上的好气运也在渐渐的消退,并逐渐和霉运相抵消,可终究还是要比普通人的气运好上一些。
许是为了蹭一些气运,不少曾经搬走的邻居们又重新搬了回来,连阮秋平出生以来都没见过的各路亲戚也都纷纷现身,而且天天都有来阮家串门的人。
今日是阮咚咚生日,家里的客人便更多了些,看起来十分热闹。
阮秋平刚推开院门,便见到一个不算陌生的小仙童正在和人追逐打闹。
阮秋平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昨日被他用果壳砸了脑袋的仙童看见阮秋平,吓了一跳,慌忙跑到母亲那里,抱着母亲的腿,小声告状。
那名年轻女仙摸了摸自家孩子的头,柔柔地笑了笑:“气运神回来了呀,早就听说过您的事迹,这还会是头一回见到真人……看着就不争不抢,淡泊名利的,真了不起。我觉得我们大家呀,都得向你学学。不管浮华门的人怎么催,就是不急着封神,知道的啊,都夸您心性坚定,不知道的呀,还以为您是在守寡呢。”
“阿姨谬赞了。”阮秋平笑着开口,“只是您也无需学我,毕竟以您的修为,即便是要守寡,也无需操心封神。”
“——你……”
“哗啦!”夏芙水忽然端着一盆水泼到旁边的树下,不多不少地溅了些泥点子在这女仙的裙摆上。
她惊叫着后退了两步,正准备说什么,就听夏芙水淡淡开口:“小英,那边冒烟的,是你家的房子吗?”
小英扭头一看,慌忙抱着孩子往家的方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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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走后,阮盛丰一边收拾院子,一边朝夏芙水抱怨道:“虽然说人多热闹,但你也不能什么人就往咱家里请啊,你看看来的那个小英……是什么人啊。”
“她是自己抱着孩子过来的,我可没请她。”夏芙水说。
夏芙水放下手中的抹布,转头问阮秋平:“今日那女人的话虽说得不好听,但也是实话。再过几个月就满三年了……你准备什么时候下凡历劫?”
阮盛丰也停了动作看向阮秋平。
阮秋平:“我现在挺好的,不用封神。”
夏芙水:“……秋平,人要向前看。”
阮秋平垂下眼皮,摘掉头上的祝贺礼帽,说:“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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