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其顿、陆一久和‘它’一边快速地扫描全息投上显示出来的文字数据,一边在听这个突然自己启动并有所反应的‘个人终端’进行着未知任务的读条提醒。
陆一久回头满是疑惑地看向克莱其顿:“阿顿……我,我什么都没做。”
克莱其顿被他这一声给唤醒,原本紧紧皱成一团的眉头渐渐地舒缓开来:原来这才是S619特意将终端留下来的缘由。
“我知道,你别动。先看看情况再说。”克莱其顿安抚他道。
“它这是在干什么……它的节奏和‘极塔’是一样的,好像它们俩在一起共鸣。”陆一久的眼神左顾右盼,他因为身处在塔尖儿上,体会到的感受要更强烈一些。
克莱其顿瞥了一眼对面站着的‘它’,见‘它’似乎完全沉浸在这突然的状况当中还没抽离,应该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于是,他便代劳道:“如果没有错的话,丁进说的那把钥匙应该藏在这个终端里。刚才终端从你身上脱下,‘极塔’就感应到了。它们俩之间产生共鸣的原因可能和他们一个是钥匙,另一个可能是锁有关吧。”
陆一久愕然侧了侧脑袋:“丁进说的那把钥匙竟然是在这个终端里?”
“应该不能错。我应该早想到的。这恐怕是S619自己思来想去后作出的决定。其实把钥匙藏在‘个人终端’真的是既聪明又大胆的做法了。没有人会想到他能把那么重要的东西就这样摆在明面上,他的‘个人终端’是那么的老旧原始,连生物绑定都没做,看起来就像个随时可以丢弃更换的外置工具,由此就更不会有人猜他敢把东西放在这里,并打这样一个东西的主意了。”克莱其顿的语气里带了两分欣赏之意,“也正是因为他这么多年来不把这个终端和自己做生物绑定,反向推论他将钥匙藏在终端里才能说得通。因为一旦进行了生物绑定,他自己被封起来的记忆说不定就会在长年累月的时间过渡中产生松动,那么他就有可能在没有等到丁进之前就提前知道自己曾经做过这么一件事,秘密也就不再牢不可破。要知道生物绑定可是要与脑机、脑核与意识芯片做联系的……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他不做生物绑定是技术原因,自身型号古老的关系,谁又知道这或许就是他自己特意安排的结果。他让自己没办法绑定……这样就可以永远地保守住这个只有他原来的主人才能够解开的秘密了!他真的是绝对忠诚地在执行自己被赋予的任务,没有一丁点儿的私心产生。”
陆一久听了这些心情有些难过:“那他,有没有一刻是真正的为了自己而活着的呢?”这里的‘他’指的是S619。通过最近这几天的详细了解,他的脑子里重新有了那位古董机械人一生的轨迹影像。就算是他存活了两个时间轴得到了不同的生命历程,但他始终都是在为别人而‘活着’的。他作为庞大系统程序当中的‘小事件’由始至终都被其他的手操控着,哪怕是被‘它’给稍微修改了一下命运的轨迹,结果也只是为了促成别人想要的结局。那么,他自己呢?他在这两辈子的生命过程中有没有过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心愿,自己的追求?
大概是……没有的吧。
克莱其顿被陆一久这充满了‘悲情’和‘怜悯’的问题给问住了。S619吗?貌似除了在他被‘调整’过的第二次时间轴中得到过三个真心相待的朋友外,他的两辈子都没有真正地作为一个觉醒后拥有自我意识的机械人,一个自由的灵魂而被其他人给记住并获得尊重,然而,恰恰是他这个从来没有被铭记的小角色成为了至关重要的这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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