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司君齐轻声问。
“——我们把藏真塔给炸塌炸了!厉害吧?可惜您没看到柴自寒那小子的脸,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的脸能涨成那种颜色……”
“胡闹。”
“羲夫人都没说我胡闹,还说我立功了呢。”沈蕴龇牙笑着,“我还有一件事忘了问,师姐有托您转告我什么吗?她上个月写给我的信我都好好回过了的,我还说只要您一出山就让她给我传讯,没想到您竟然自己过来了,让我真是白担心这么久……不过看您刚刚破阵一击那么厉害,想必身体已经都好了吧?”
沈蕴说完半天也不闻后方的回音,少年困惑地转过身去,瞳孔瞬间凝固了。
因为司君齐正于他眼前缓缓坠落,像一只断翼的鸿鹄。
沈蕴的脑子空了一下。等再反应过来时,他已本能地飞身而下,拉住了自己的师父,将对方靠放在了树旁。
司君齐面色惨白如纸,苦笑道:“抱歉,我原以为我还能再撑一会,没想到还是不行了。”
“师尊,”沈蕴半跪在司君齐面前,声音发颤,他能明显感受到司君齐的生命力正在飞快的流逝,却不愿去想某个可怕的猜测,“您这是……您是不是因为刚出关就破阵所以灵力不济了?我这就帮您。”
他说着便毫不犹豫地催动灵力,想要灌入对方的灵脉,手却被司君齐给拦住了。
“不用了,我自己的状况,我很清楚。”司君齐缓缓褪下自己右手的手套,将被鬼气彻底腐蚀的臂腕展现在沈蕴面前,“我已到了灯枯油尽之时,早在今年除夕那夜,我就该死了,为了结前孽,才苟且至今,能多活这么多日子,是我赚了。”
“哪里赚了!”沈蕴吼道,“您还没看到我和弥远从天贤庭毕业!我还等着继任当掌教放您老人家自在逍遥,等着您看我把丹成一宗壮大成神州第一宗门呢!”
司君齐闷笑了笑,“傻气。”
“师尊,”沈蕴恳切道,“您只是鬼气入体而已,我是地核,我有好多灵力,当年我能保下弥远,现在也能保下您!”
说着,他再次想将灵力送进司君齐体内,对方依旧是摇头拒绝了,司君齐目光闪动:“……你都知道了?是萩律告诉你的吗?”
“是的,他都告诉我了。”
“既然这样,你更不应该浪费灵力给我,”司君齐道,“因为我是神州的罪人。”
沈蕴愣住了。
二十四年前,在神州已经濒临崩毁,在沈丹成和司君齐好不容易寻到那颗没有被污染的地核时,却没料到惊扰了镇守在地核旁的同春剑与六合印,地面顷刻绽裂,鬼气涌出,要将这两个擅入者彻底吞没,当他们艰难地从鬼隙中逃出时,沈丹成已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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