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相鬼闭上眼,沉默不语。
“呵。”容璲一声嗤笑,“那你的伏兵又在哪里呢?这一个时辰朕一直留意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你身上也没有任何信号。”
千相鬼继续沉默。
“彼此彼此啊。”容璲一抬手指,“如果你也有叛军坐镇,直接派人接近朕,或者暗中让人围杀即可,何须亲自冒险?如果你想晚几天再死,就老实带我们去你的大本营,否则朕可以在这看上一天。”
“哪有什么大本营。”千相鬼恹恹的说,“不过是个简陋的容身之处罢了。”
“你的同党还有多少人,藏身何处,你与他们如何联系?”容璲喝问,“朕劝你老实交代,否则即便顽抗一时,到了霜刃台也是无用。”
“那就进京再说吧。”千相鬼轻描淡写,再次闭口不言。
傅秋锋拽起千相鬼,让他指认方向,结果千相鬼就住在山洞之中,倒是很近。
千相鬼像是彻底不想挣扎了,乖顺地带两人回去,傅秋锋沉着脸,低声对容璲道:“是臣疏忽失言,暴露了底细。”
“也不怪你。”容璲折了根桃枝拄着,一瘸一拐地走,“看朕这副模样,谁都要起疑。”
傅秋锋仍然浑身紧绷,他抓住了千相鬼,但容璲头顶的数字还是没消,他用眼神暗示了一下,站在洞口,质问千相鬼:“你何时离开的山洞?可有见到附近有何异常?”
“早上。”千相鬼答道,“没什么异常,山里还不是天天这个样,唯一的异常就是我本分砍柴,却被你们灵敏的狗鼻子闻到了。”
傅秋锋踹他一脚,讥诮道:“下辈子再当你的本分人吧。”
“进去看看。”容璲拿手杖拨了拨洞口遮掩的藤蔓,他饿的有点胃疼,不禁后悔在宫宴上只顾着喝酒没吃几口菜。
一进山洞,凉意顿时让人打了个哆嗦,洞穴墙壁左右竖着两根火把,傅秋锋摘下一根拿在手里照明,这座山洞蜿蜒曲折,深处越来越向下,约莫走了三四百步,终于得见尽头。
一张简陋的木榻和梳妆台摆在墙边,床尾搁着树枝绑成的衣架,上面搭着男女老少好几套衣服,另一侧是火炉和陶罐,地上还放着个锅,敞开的橱柜侧面挂着腊肉干粮,柜里有两副碗筷,简直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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