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方板着脸,硬着声音地说:“等榛真毕业了,我让他当我副助。”
谁都能听出他话里的不情愿与拖延。
“啊这……”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你让你未婚夫去当别人的副助?”
谢石星眉心狠狠一皱,看向那人的眼神森寒得像结了霜,面无表情地说:“我会尽快与榛真解除婚约,以后请不要再说他是我的未婚夫。”
榛真愣了。
一片哗然中,谢石星不为所动地继续说:“我和榛真的婚约只是家母一厢情愿,他来副助系就读,也是家母的一意孤行,一直以来,我都只把榛真当弟弟看待,现在我有了真正想要守护的人,如果勉强与榛真成婚,让他当我的副助,那对我喜欢的人,还有榛真来说,都不公平。”
谢石星终于看向榛真,目光飘忽的却又不像是在看榛真。
他说:“真真,希望你能理解。”他很快移开了目光。
谢石星极力克制着不去看榛真的表情。
被榛真小鹿般的眼睛看着,他不敢保证自己能说完这些话。
他知道榛真很喜欢他,为了他努力的想当好副助。母亲溺爱榛真,养的榛真是有些懒散娇气的,不怎么喜欢念书,学累了,会苦着脸抱怨说好难。他看他可怜可爱,心软地揉揉他的脑袋,榛真就会红着脸躲开,又继续打起精神学习去了。
这样的榛真,很难不令人喜欢。
可他不能喜欢。
榛真是累赘,是他人生里一道错误的选项。
他确定了对的宁越溪,这道选项就该划去了。
当众斩钉截铁地断去与榛真的联系,谢石星应该感到如释重负,可他的心却一直往下沉,沉得他连呼吸都沉闷起来。玛尔斯似乎也有所感应,在脑域内疯狂抓挠,使他不得不严厉喝止。
榛真望向谢石星,可谢石星不看他。
榛真视线一恍,与宁越溪碰上了。
宁越溪平时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这时候倒是看过来了,坦然的,冷傲的,好像谢石星让他当副助是很理所应当的事情。
被偏爱的才会有恃无恐。
榛真终于知道谢石星冷淡他的原因了,不光是看不上他,而是看上了别人。
谢石星也算不上移情别恋,他没恋过他,真的有错,也无非是过于心安理得地享受他对他的好,又在年少时头脑发热曾做过承诺——
“真真,我喜欢你,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但那时候的谢石星太小,分不清喜欢与爱的区别。
对与废物有婚约的认知也不够深刻。
榛真想得通,却不妨碍他感到伤心,为这十多年的倾心相待。
不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他觉得自己更像“有了媳妇忘了娘”里的那个娘。
榛真垂下了眼睛。
看到他这样,希望榛真退学的同学不笑了,突然都有些同情榛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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