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隽?”
对方的声线是干净的冷淡,毫无感情,就像深海的冰,刺得她整个人都跟着打了个激灵。
“呃,是的。”傅小瓷破天荒竟然有几分紧张。
“哪个学校?”
傅小瓷报了名字。
男人又沉默片刻。
“好的,我十分钟之后到。”
第2章 奇怪的男人(捉虫)
十二月底的寒冬,抽冷子似的风一阵阵拍在脸上,浓稠如灰色浆体的云遮住了整片天空。不过谈话的功夫,簌簌的雪花从天上落下,洋洋洒洒。
这个年纪的小男生往往穿着一个赛一个地少,冬天不穿棉裤,冻得瑟瑟发抖还要硬撑。傅小瓷莞尔,劝主任带着学生和家长去办公室,喝杯热水,谈谈心,等待对方到来。
主任年纪大,爱操心,也真是难为他了。
她从楼梯下去,穿过走廊,步履缓慢了些许,昨天的一场大雪还没化,临时大扫除时费劲铲掉的冻成块的冰,估计明早又成型了。
傅小瓷被冻得脸颊泛红,她双手并拢,朝手上呵了口气。落在身上的雪花化了不少,水珠顺着脖颈淌了下去,冰冰凉凉。
傅小瓷懊恼地用手擦了擦,一抬头,突然怔住。
白茫茫的世界已经暗了下来,但因为这无垠的雪白折射着光,反而有几分橘红的刺目。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道颀长的身影越来越近。
黑色的伞不仅挡住了纷乱的大雪,还遮住了他的面容,唯独能看到黑色的长款毛呢风衣在行走中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灰色的羊绒围巾下摆不时摇晃。他走得很稳,笔直的双腿径直向前迈,丝毫没受到风雪的影响。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只撑伞的手。
手指笔直细长、骨肉匀称,和银色的金属伞柄相衬,愈发显得苍白。
在这漫天白色中,撑着伞的男人像是一只落在冰雪中的寒鸦,冰冷、沉默。傅小瓷活了二十多年,丢人到生平第一次看一个男人看呆了。
他的步伐沉稳,但走得很快。就在傅小瓷愣神的时候,他走上台阶。没有了伞的遮挡,她突兀地撞上了对方的视线。
“……”
“……”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金丝框眼镜后的眼眸乌黑而冰冷,皮肤略显苍白,似乎常年不怎么见光。他看起来不太好接触的样子,有种天然的疏离感,让他自动和世界隔绝。
“你是——”傅小瓷心里已经有了数。
“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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