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多谢你了。”没有像季千山一样犹豫,方晏初只是略一思考便抬起头来对着一旁的陆敬桥道,“小陆,送他回去。”
“哦,好的。”陆敬桥下意识地站起来,单手搭在张晨身上,然后又忽然顿住,想起什么来似的把张晨往前带了一步,“小师叔,你不给他也下一个记忆封吗?”
方晏初笑笑:“不必了。”
不是因为张晨特殊,而是早在将那张传送符送给张晨的时候记忆封印就已经下在符咒上了。张晨这些天一直拿着那张符纸,封印早就像一把大锁牢牢地锁住了他的记忆。以后不用一叶术,张晨也会渐渐忘记自己的所见所闻,直到有一天他会连自己见过方晏初都彻底忘记。
“哎,等等!”在陆敬桥消失之前,孔渠倏地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几个人同时看着他,只有季千山问出了一句话:“你去干什么?”
“我把那个保安,叫什么来着……钱福!我把他带回来啊!”孔渠说得气壮山河,一副已经做好了准备的样子,却没发现其他人的眼神,好笑中带着一丝怜悯。
最后还是方晏初一锤定音:“你不用去了。”
“为什么?”
“我已经有准备了。”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方晏初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去年?”
算算时间,好像还真的是去年。就在杨燕去学校的那一天,方晏初也正好带着季千山去了学校,钱福还上前来拿了他的身份证。
方晏初习惯于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留一手,当时是为了防止二人进入地下停车场之后回不来,于是在钱福身上定了个锚点。
就算是跟圣物无关,钱福也是个难得的有福之人,就连季千山都能看得出来这人跟崇明一中的老办公楼一样,头上三花聚顶,身旁紫气东来,命格又富贵得厉害,就连“钱福”大俗的名字也能压得住。这一辈子从命格里就写着是个富贵闲人,注定一辈子成为别人的贵人。
就算是那一天,他也真真实实正儿八经地当了一回贵人。他曾经把本应该早早死去的道门组织长老郑东建驱逐出校门,活生生地把他的死期拖慢了一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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