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算是在跟住这个人上达成了一致,但现在的问题是:“谁来跟这个人?”
他既然敢孤身一人出现在纷纷扰扰的蓬莱大街上,就说明他一定自信自己的安全。再看那个摊主对他的态度,他在蓬莱的地位恐怕也不一般。孔渠两人如果贸然就跟上去,万一被人发现,恐怕承受不住背后那个人的报复。
智清和孔渠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最后两人几乎有志一同地将目光上抬,同时落在盘旋在空中的一只小小黄雀身上。
黄莺儿:“啾啾啾?”
孔渠伸出一只手指让黄莺儿落在上面,轻轻梳理了一下她的羽毛柔声道:“麻烦你跟着那个长得很像龙游君的人,一直跟着他就行,如果发现他在哪儿突然消失了,就来告诉我和智清。”
“哼!”黄莺儿没点头,而是扑棱起翅膀眨眼便飞向空中,随后调转鸟身猛地俯冲下来,狠狠地咬了孔渠一口。
“哎——”这一口咬得真疼,孔渠下意识地喊出声来又生生地把后半截痛呼吞了回去,扶着手指面目扭曲了一会儿之后才从牙缝里挤出后半句,“哟——你还是不是鸟?”
孔渠是天下禽鸟的祖宗,寻常鸟类见了他只有低头叩拜的份儿,哪像黄莺儿居然胆大包天地咬了他一口。
“啾啾啾。”
在黄莺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叫声中,孔渠气得点了点头,受伤的手指对着黄莺儿的头指指点点:“你行啊你,不愧是季千山那小崽子带回来的,咬人有一手。”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手指,已经鸟喙啄出了一个红色的痕迹,要不是孔渠躲得快,恐怕黄莺儿能咬下他一块肉来。
其实他这话说得也不太对,黄莺儿是季千山带来的没错,但她对季千山也并没有什么主仆之情。就算是现在站在这儿的是季千山,她也照样不会听季千山的。有智清在的场合,她只听智清大师的。
黄莺儿威武地落在孔渠肩膀上,却一扭头不理孔渠,盯着孔渠的另一手后颈毛炸开,好像随时准备着进攻似的。
“咳咳,”智清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几声把黄莺儿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我和孔渠都不适合跟踪,咱们三人之中只有你最合适。不需要你跟太紧,你只需要远远地跟着他,看见他消失了就飞回来告诉我们就行。”
“啾啾——”黄莺儿长长地叫了两声,右半扇翅膀放在胸前低下鸟身,好像给智清行了个礼似的,然后便扑腾翅膀,落在街对面的一个摊子上,眨眼间跟着已经离开的人不见了踪影。
“……”
孔渠无语地望着街角黄雀消失的地方,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黄莺儿还真是对人不对事:“她还真是听你的话啊,哪天你要是心血来潮让她去死,她是不是也高兴得颠儿颠儿的?”
“阿弥陀佛。”智清轻声道了声佛号,在桌下转过一颗佛珠,“出家人慈悲为怀,是不会让一个生灵送死的。”
“切!”别人信这个,孔渠可不信智清这一套,别说智清私生活混乱根本不像是个出家人了,就算是平常的佛修又有哪个真的是遵照佛理行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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