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为逸王做过很多事,应当是心腹之类的。”
上官博雅抚着下巴,“逸王不是已经去偃州岛了吗?还不死心?”
顾乔冷静下来,“逸王控制庆安帝立诏那天,黄岐从宫中把杜宇文救走。而后杜宇文又落到昱王手中,却一直没有黄岐的下落。早该想到黄岐还潜伏在皇宫周围的,是我们太大意了。”
“既然逸王贼心不死,我们不能把这个后患留下来。”
顾乔道,“陛下答应了庆安帝护逸王母子周全,他不会动手的。”
上官博雅笑了一下,“他答应了我可没答应。”
顾乔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斟酌道:“上官将军常年在北方可能不大了解,其实去偃州岛会经过偃州海峡,那里常年有海寇出没。算一算日子,他们也快到海边了。”
上官博雅若有所思地点头道:“行,我来安排。”
夜深了,殿中烛火跳动发出轻微的哔卜声响,顾乔撑着头坐在床边的矮凳上突然惊醒。
他伸手摸了摸项泽南的额头,不确定他温度算不算高,又把自己的额头贴上去试了试。
旁边的小宫女紧张地看着,咽了口口水问道:“陛下没有发热吧?”
“嗯,没有。”
顾乔转头看她,见她已经困得站不稳了,便说:“你下去把,叫小安子过来。”
那宫女撇了撇嘴,突然哭起来,“小安子他…… 他已经…… 已经死了。”
“什么?!” 顾乔震惊极了,“怎么回事?”
小宫女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昨日太皇太后过来发了一场脾气,将承暄殿和乾阳殿两边的宫女太监都叫到一起…… 说是伺候陛下的人不忠心,出了岔子,罚了好些人板子。小安子是陛下的贴身小太监,罚得最重…… 一百个板子打完,人已经不行了……”
她呜呜地哭起来,顾乔整个人像掉进了冰窟里,浑身冻得发抖。
小安子的声音还在耳边,
“顾拾遗还记得小的吗?”
“顾拾遗叫小的小安子就可以了……”
“顾拾遗,太子殿请您过去……”
“顾拾遗,这是刚出炉的火茸酥,小安子给您装了两大盒呢……”
顾乔左边胸口传来一股锐利的痛感,如有一把尖刀插入了心脏,那痛感慢慢爬到他的喉咙,让他想放声大哭一场。
这时他感觉到项泽南的手动了动,他忙闭了闭眼睛,把那痛苦咽回去。
“陛下?”
床上的人眼睛缓缓睁开,像是聚了一会儿焦才看清楚眼前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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