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的叶缓归笑意盈盈,这让谭渡之想到了他幼时养过的一条小狗。每当他修行结束,那条狗就用乌溜溜的大眼睛期盼的看着他……
谭渡之敛去了眼底的情绪,或许曾经的他会因为一些善意就信任别人,现在的他已经没那么单纯了。
谭渡之胃口不错,等他的肠胃不再饥肠辘辘时,锅中的粥已经见底了。他一个人吃了一锅粥和三块敦实的酥饼,而这些食物让叶缓归来消化,他一天都吃不完!
叶缓归对此很开心:“能吃是福呀!你看你身体亏空得厉害,一定要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才能早些恢复呀!”
他麻溜的把碗筷都收了起来,随后扶着谭渡之躺下:“好啦,现在你该休息啦。”
谭渡之总觉得叶缓归哄他的语调像是哄孩子,细细一想,他现在连孩子都不如。孩童还能行能动,他呢?只能傀儡一般瘫坐着。
正想着,谭渡之突然觉得他的小腹有种臌胀的感觉。这是……三急吗?
叶缓归端着锅碗去了外室,他将锅底剩余的粥和谭渡之吃剩下的饼一股脑的包圆了。用过的锅碗被他放在了水槽中添上了水浸泡着。
想了想之后,他从一边的柜子里面舀了两碗红豆泡在了木盆中。
等他忙完后回到内室时,就见谭渡之面色凝重,俊美的面容崩得紧紧的。叶缓归紧张起来了:“怎么了?是不是吃撑了哪里难受?”
话一说出口叶缓归就责怪自己了:谭渡之之前一直处于辟谷状态,突然开餐应该让他少吃一点,他怎么就忘记了呢?
他伸手探入被子在谭渡之的肚子上摸了摸:“是不是撑住了?想要吐是吗?”
谭渡之面色青白:“不是。”
他越是不说,叶缓归就越着急。眼见谭渡之头扭向了床的内侧,叶缓归更着急了:“老谭你哪里不舒服?”
谭渡之要是能行动,此时他瞬移几百里远离叶缓归。可是他不能,他觉得他那强撑的自尊和骄傲要在叶缓归面前碎裂一地。
叶缓归会像宗门的其他人一样嘲笑他侮辱他,谁都能在他的伤痛之处踩一脚。
越是这么想着谭渡之越觉得他难以忍受,以至于他的面色越发的难看。叶缓归一见吓得魂都飞出来了:“老谭!老谭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最终谭渡之面如死灰的妥协了:“我想方便。”算了,在叶缓归面前强撑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他要认清一个现实,现在的他就是个废物。一个需要别人照料的废物。
叶缓归一脸呆滞:“啊……”难怪谭渡之面色那么难看,原来是因为这个!
叶缓归随即就惭愧了:“对不起啊老谭,都是我考虑不周,忘记了这事。你别生气,我这就带你去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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