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了灵堂,他挥退一旁的随从,悲恸道:“堂上便是家师的灵位,想必师尊在天之灵应当也是想亲自接待各位的。”
不知为何,这话说的叫云殊华背后一冷。
他眨眨眼,看向灵堂正中央放置的一口玉棺,心里有点发怵。
那玉棺当中躺着的正是南域域主赵霁,瞧上去大约三四十岁的模样,双眼紧闭,面色并不像想象中那样苍白死寂,仿若衣着整齐地穿着华丽的衣袍睡去一般。
云殊华跟着江澍晚一起在灵位前吊唁,再转过身时,骆怜已经离去,约莫是去处理别的要事了。
“现在距未时还有几个时辰,我们不如在这南域转转?”江澍晚提议。
“可以是可以,但你答应我,千万别打扰人家办丧事。”云殊华说。
“那是自然!”
江澍晚俊眉一挑,笑着拉起云殊华的手便向外走,温热的手掌紧紧包裹着他的手指。
二人悄悄溜出正殿,云殊华忍不住将手抽回。
江澍晚停下来疑惑道:“怎么了,不是说来出去转转吗?难不成你还想守在赵域主的棺材旁?”
“自然不是……”云殊华瞧了自己的指尖一瞬,欲言又止道,“我们接下来去哪?”
“哦,我知道了,你刚刚该不会是害羞了吧,”江澍晚并不回答云殊华的问题,反而睁大眼睛说,“殊华,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从前一直都是这样,为何感觉从玉逍宫逃出来后,你比从前心思重了些?”
“胡说,我才没有。”云殊华衣袂翻飞,迈开腿自他面前快步走过,向后山处走去。
身后的江澍晚却并未快步跟上,他伸出方才拉着云殊华的那只手,垂眸看了一会,眼神变得有些晦涩。
磬苍后山景致优美,花木怡然,阡陌交错。
云殊华同江澍晚在花园里逛了一个上午,巳时两刻便被南域弟子唤去吃了午膳。
展涪在饭桌上对着众人道:“未时大典就要举行,在下只好择此时开膳,还望大家多多包涵。”
“展师兄莫要说这话,一切以落棺大典为重,我等自然体谅。”赫樊一脸正色。
随后大家默不作声地吃饭。
眼下正是服丧期,膳食自然以清淡为主,云殊华扒了两口米饭,拣起几根菜叶嚼了嚼,随即放下筷子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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