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大人住处就在附近,平日里不喜旁人与他过往甚密。”
这点云殊华早已烂熟于心,他颔首道:“你放心,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我定然不会前去打扰师尊。”
“除此之外还有一事,”风鹤叹了口气,苦恼道,“近些天五位域主正忙着修复古战场结界,恐怕仙尊大人鲜少能抽身出来顾及清坞山。”
言下之意,景梵有要事在身,云殊华无法天天跟着他修习道法,随侍左右。
本以为他听了会有些不满,谁知云殊华却并未多想,只笑着说:“正事要紧,一切听从师尊安排。”
短期内见不到景梵也不错,起码给了他一个缓冲的时间,否则第二天就让他在大boss眼底下修炼,根本没办法藏拙。
原身本就是个锦衣玉食长大的小公子,身子骨不甚硬朗不说,魔族修术学了多年更是一点都没掌握,再加上云殊华初来乍到没几个月,还不能完全参透这个世界的修习法则,倘若贸然在景梵面前表现出来,极容易引起他的怀疑。
风鹤见云殊华一副完全理解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同他告别后匆匆走了。
这座小庭只有云殊华一个人在住,逍遥自在这等乐事自是不必多说,他上上下下将寝室与连接着后堂荷池的小厅打扫了一遍,随后想办法寻了些热水洗漱。
待到换上一身轻便洁净的衣袍后,他才觉得自己彻底活过来了,随手扯了一张椅子坐在后堂廊檐下,静静地看着面前一汪池水发呆。
不知道为什么,奔波劳累一天后,云殊华只觉困顿,并未感到饥饿。暮色四合之时他才站起身,慢慢走回寝屋,上床沉沉地睡去了。
南域气候温暖,秋日雨水多。夜里休憩时屋内四面高墙都泛着潮湿之气,云殊华一个北方人睡得不太习惯,在玉逍宫待的两个月称得上是煎熬。
尽管清坞山上有许多湖池,空气略有湿润,但与南域相比不知好了多少倍,故而云殊华一夜无梦,睡得异常安稳。
第二日他起了个大早,从干燥温暖的被褥中爬起时,天色还没有大亮。
云殊华磨蹭着下了床,光脚踩着白绒的地毯走到床边,双手将八角形的窗牗推开,探出头向外看。
一阵西风卷着细凉的雨滴扑在他的脸上,青丝也随之飞扬起来。
他怔忡地看着雾蒙蒙的庭院,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下雨了?
被这雨滴浇得毫无困意,他转身回到床前迅速换上在中域领来的校服,随后离开小庭,一路躲着细雨去了玉墟殿。
风鹤与惊鹤恰好背着竹箧走出来,遇到云殊华后,三人不由得停下来打招呼。
“云公子起得真早,不如进殿坐坐,”惊鹤笑道,“趁雨还未变大,我与风鹤去山下砍些柴来用,恐怕只能回来再招待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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