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急报!安撒军已经撤出新丽。”士兵方在殿中跪下行礼, 旁边内侍便将接过的军报给李长明送上。
“平身。”李长明朝殿中那士兵说了一句, 拿过战报细看。
新丽不过一蕞尔小国, 偏又总是看不清形势,分不清谁更可靠。以为有了安撒的战船, 就能抵御南面的瀛洲,却不知自己跟安撒勾结, 早晚会被变成安撒进军大虞的踏脚石。
安撒人哪里可能有那么好心, 现在把造价不菲的大型战船低价卖给新丽, 新丽还觉得赚了, 然而过不了几天, 就得连本带利还回去。李长明原本是不想管这种蠢货的,偏偏这个蠢货就住在自家东北大门口, 不管不行。
新丽可以不归附大虞,但也绝对不能落入别人手中。
一开始李长明只是让东北军备战, 查探新丽国内安撒人动向。毕竟战船的买卖是新丽和安撒之间的生意,大虞不好管。毕竟大虞一个大国却去插手小国的生意,这面上也太不好看了, 李长明只能以皇帝的身份向新丽国王表示不满。
然后就什么都不做,新丽国王要是被吓到了,安安分分不再跟安撒做这种危险交易,那倒也省事。要是只赔个罪,依旧跟安撒勾勾搭搭,就等安撒动手,好师出有名。
反正安撒早晚会动手,大虞作为新丽宗主国,看着自己小弟被人欺负了,当然可以帮人打回去。
两个月前,这个机会终于是来了。忽悠着新丽国王向安撒买战船的新丽王室宗亲,早在当年安撒商人到达大虞沿海时便与安撒搭上了线,为的就是借助外力政变夺权。如今的战船一事,不过是把事情从暗处转到了明面上而已。
李长明早给了东北军将领便宜行事之权,老国王刚死,逃出来的老国王世子便向大虞求助。东北军当即发兵新丽,立世子为新主,朝国都进军,跟王室乱党对峙。
冬季攻城属实艰难,好在新丽那边叛乱王室不得人心,不停有将领投靠,把城内情报送出。东北军与之对峙两月,终于是进入国都,肃清乱党。
“新丽的新国王已经回到国都了,下令要清剿与乱党勾结的安撒军,还向大虞请求支援。”李长明笑了笑,“挺会来事……跟他那个叔叔一样指望着安撒,怕是只能没命了。”
萧应宁道:“经此一役,东北那边应当能安稳个二三十年吧。”
李长明叹气:“安撒亡我之心不死啊,先是瀛洲,然后是西域乌环,现在又是新丽……我也想安安稳稳,可安撒看着就不像个能安分的样……”
安撒就是垂涎大虞这片土地,想要又不敢打,只能拿大虞周边的国家当刀使,帮他试探大虞的实力。然后越试探越害怕,越害怕越要想阴招。
最后把那些原本只是想着能得到点利益的小国拉下水,成了另外两个大国的战场……实在有些可悲。可李长明也不想到别国的领土上打仗的……安撒把人家的地盘弄得一团糟,然后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烂摊子还得大虞来帮着收拾。
也只能希望新丽能记得谁帮它收拾的烂摊子,别再瞎耍聪明给大虞添堵了。
李长明轻轻摇头,把战报递给内侍:“本来还说今天就不谈政事了,又来急报……这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下了。”
萧应宁的棋力本就比他强些,他每一步都要思考上许久,被一打岔,根本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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