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叫什么?”
“‘血之黎明’。”
“好酷!”
“一点都不——”
阿诺德的尾音戛然而止,一瞬间几乎停止呼吸。
一柄短剑直直抵上他的背心,一个冷酷得像十二月河床岩石一样的声音从后面升起来:
“刚才说的那些,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两人正绕过一座山丘,在两个土坡中间的小径上行走。那人无声无息地从天而降,凯瑟琳喉咙里的一声尖叫硬生生被对方比声音还要冷酷的眼神吓回了肚子里。
阿诺德不敢轻举妄动,凯瑟琳却在惊吓过后,趴在他肩膀上露出一点眼睛,看向那个中年男子。
他看起来是教会的人,穿了一身雪白长袍,肩衣上垂下两条红底白金边的绶带;温和的面容上是一双鹰一样冷酷的蓝眼睛,起皱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灰白掺杂的中长发披在肩头,露出生出皱纹的额头。
凯瑟琳想看看他是不是穿主教那样的红鞋子,却先看见了抵着阿诺德背心的短剑,害怕起来。她侧过脸去,看向一言不发的阿诺德。
医生似乎在笑。他的神情无法自控地扭曲了,凯瑟琳在上面看见了畏惧、仇恨和喜悦,还有许多她这个年纪的孩子看不懂的东西。
小女孩甩了甩脑袋,鼓起勇气探出半个头,被阿诺德伸手压下。神父一剑削向医生的手指,凯瑟琳连忙大叫:“阿诺德是好人!他是来救我的!”
阿诺德猛地往前一扑,轻巧地将凯瑟琳放在地上,自己却在山坡上撞出一声巨响。他撑着山壁,转过身还没站直,神父的剑尖也到了他的咽喉处,不过没有刺进去。
阿诺德咽了口口水。只是喉结上下一动,剑尖就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我是听人说的。我以前住在齐格弗里德联邦,七年前来波托西,六年前定居查莱克,市政府可以证明,跟战争没有关系,也不是农奴……我在那里听来的。当地的……当地的……丰收教会……不!我已经,我不是异教徒!”看见神父的脸色变了,阿诺德急忙指指远处的圣山山顶,“修道院的都可以证明,我很虔诚地信仰着太阳神!”
神父缓缓收起短剑,一双鹰隼般的蓝眼睛眯了起来,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罗林斯。”
阿诺德只反应了一瞬,就神情严肃地双腿一并、双手高举,问候道:“父神在上,请问是‘人民守护者’阁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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