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就在这?”谢如琢往屋外看了眼,又想起沈辞,“也不知道布坊的商队到哪了。”
扎布苏道:“我已经派人去接应了,耐心等。”
午后雨没有下大,但街上的积水更深了,不少铺子都关了门不再做生意,布坊也打烊了,水已经过了门槛,伙计们排了一个时辰的水,才算是没让铺子里遭殃。
商队那边还是没消息,谢如琢干脆宿在了铺子里没回去,等着消息,到了第二天,卫所军已经出动开始在城中排水,疏浚河道,官员们出来检查灾情,商队依然没有消息。
谢如琢开始慌了,说要出去找人,扎布苏赶忙按住他,又派了人出去找,到了傍晚,商队的人回来了,沈辞却不见踪影,领队的人说沈辞一个人去了城外,让他们先回来的。
“你别急。”扎布苏安慰道,“他打过那么多仗,战场上出生入死十几年,不会有事的。”
话是这么说,但谢如琢还是止不住的担心,想着自己当时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没分开的时候觉得分开一下不算什么,不就是去邻近的州县跑一趟商吗,两三天工夫就回来了,可等分开了才知道这样的感觉真是受不了。
次日谢如琢照样没怎么吃东西,坐到黄昏实在坐不住了,看外面积水褪去,雨也只剩小雨,撑起一把伞推开门就要跑出去,扎布苏追着他出来,一开门就看到巷口走来一个人。
“雁留!”谢如琢伞都顾不上撑了,跑过去一把抱住沈辞,“你怎么才回来?”
“让你担心了。”沈辞全身都是泥水,白袍都已经脏得快看不出本来颜色了,手指像是在水里泡久了,发白发皱得厉害,还有些细小的伤口,“没事了。”
看到扎布苏也在,沈辞倒是不意外,打了个招呼,进屋去喝了口茶,解释道:“城外的情况比城里糟糕,河道决堤了,下面的村庄有不少百姓都逃了出来,一片混乱。卫所军又是堵水又是疏浚,我看有不少青年人自发去帮忙,就这样走掉心里总不踏实,就也去搭了把手。现在情况好了许多,雨也小了,我就回来了。”
谢如琢拉着他不松手,嘟囔道:“下回不能这样了,叫我好一阵担心。”
扎布苏补道:“可不是,两天都没好好吃饭。”
“走。”沈辞一听就皱起眉,“回家去吃饭。”
扎布苏道:“留这儿吧,我也没吃,一起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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