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入了柳林巷,看到大门虚掩着,里面透着灯火,便猜到沈澈和叶莘湄在等他们,两人放好了马,走进屋果然有饭菜的香味。
自从谢如琢让太医给叶莘湄换了药,又每日吃着各种上好的补品,气色看着倒是比从前好了许多,对此谢如琢还得意地对沈辞说,你看这明明有用,你之前还不让我找太医给婶婶看,明明是之前吃的药还不够好嘛。
“还没吃饭吧?”叶莘湄起身去厨房拿菜,“今天烧了小鱼,可鲜了,江南的鱼就是比北方的好。”
沈辞拦住叶莘湄,自己去厨房把菜都端了过来,又去拿了碗筷,道:“师父师娘,你们怎么又等到这么晚,我们要是真不回来了呢?”
“那我们也不是傻子。”叶莘湄笑道,“再等一刻你们不来就打算自己先吃了,这不正好你们来了。”
“还是有点晚了,天都要黑了,别饿坏了。”谢如琢也担忧道,“下回别这样了。”
“没事,我们早上也出去玩了,午饭吃得晚。”叶莘湄习惯成自然地先给谢如琢夹一堆菜,“你们别担心我们,饿了自然会先吃。”
江南这边的鱼虾鲜嫩肥美,确实比绥坊、池州那边的都要好吃,谢如琢这种从前没吃过的,吃一次便爱上了,前世他直到死前都没有什么爱吃的菜,像是已经遗忘了自己也可以有喜好,这一世倒是发现了自己的许多喜好,比如喜好吃鱼,吃各种鱼,只要好吃都是他的爱。
“清璩瞧着比从前脸圆了些。”叶莘湄满意地端详着谢如琢,“所以说还是要吃得好一点,不管怎么说都是有用的。”
沈澈笑了笑,道:“他那是没了心事,吃得香睡得好。”
“所以皇帝真不是人当的。”叶莘湄继续给谢如琢夹菜,“看之前把我们清璩磋磨成什么样了。”
每回吃饭,谢如琢碗里必然要堆满了菜,叶莘湄夹一筷子,沈澈也要夹一筷子,隔一会沈辞还会夹一筷子,他只用埋头一个劲吃就行,连说话都顾不上了,说一句话的工夫,一低头碗里又多了不少菜,但他从前吃得太少,肠胃也撑不住,吃太多反而难消化,因而大家也知道适可而止,看差不多了也就不会再给他夹。
巷子外是喧闹的夜市,家中灯火通明,饭菜喷香,没有尔虞我诈,也没有忧愁叹息,有的只是他从前不曾看过的烟火人间。
吃完饭,沈澈和叶莘湄去休息了,洗碗的活向来是沈辞做的,谢如琢会和他一起收拾桌子,至于洗碗,他自觉地不去沾。
不是他偷懒,实在是他不适合做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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