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白被瞪了眼,愣了一秒后微微偏头,竭力压着笑,温声如常道:“我还以为你换名字了。”
谢生已经活了八十年了,样貌还是二十出头的样子,身份自然是换了好几个,比如说玄武,他就常做自己的儿子孙子曾孙子,这样可以解释为什么他几十年不变的脸,名字也得换,苏长白常年沉睡,所以从没换过。
他以为谢生换了名字,谁知还是这个。
说起来这个名字也有个过往,那时龙崽已经化成人形了,要跟他们一起生活,既要生活,那就得按照规矩来,名字得取,取了得上户口,户口上完了得去上学。
一样不能少。
于是就先取名,苏长白定了个感谢的谢,生则是玄武说的,他参加了世界大战,建国,自打龙崽化形后他就看龙崽那金灿灿的头发不顺眼,一拍桌子,“叫生!西方的怎么了,西方的来了我们东方,就叫生在东方!”
“谁让他们洋人欺负咱们国家。”
苏长白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他想了想,生这个字很妙,有生生不息的意思,寓意不错,便答应给龙崽取了谢生。
是以他这边跟玄武那边,对谢生两个字是两种意思。
谢生黑着脸没理他,径自上楼了,留苏长白一个人在偌大的客厅。龙崽走了,苏长白也站起身,作为家长,仔细观察一下龙崽如今的“洞穴”。
看了一圈,得出结论不变,龙崽没了他,过得好了不止三倍。
苏长白有些羞愧。
西方龙好宝物,好金,谢生这一个客厅都是金色为主,每一处都透着有钱两个字,高调奢华,一个客厅,做的像个前殿。除了一些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装饰物,其余没有什么现代化家具,显得空荡荡的,端正大气。
一个蜿蜒的金色楼梯,上面做了四层,不知谢生去哪间房了。
苏长白慢慢看着,徒然视线留在了一个壁画上,非常大,有五米那么长,画的是个黑色的西方龙,苏长白知道,这是谢生。
他忍不住走近了看,虽然他目力极好,可这一张,他还是想近些看。这是因为他沉睡,错过的龙崽的成长。
黑龙眼睛是红色,双翅张开,仰天长啸,很有压迫感,谁能想到他刚破壳的时候,站都站不稳,又瘦又丑呢,苏长白弯了弯唇。
从龙看到背景,苏长白有些不确定了,原以为这是玄武给龙崽画的,可看着,跟玄武的风格不太一样。
“我画的。”谢生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他如今的腔调里仿佛带着天生的傲慢和尊贵,是很像西方的天神了。
苏长白转身,迎面一团衣服飞了过来,他接住,谢生单手插进了裤兜里,苏长白这时才注意到更细节的东西。
谢生的下巴是微微高一些的,眼神也是自上而下地看。
倨傲,金贵。
五官是纯西方的面孔,俊美精致,唇薄,比东方人的长一些,勾起时不屑又讥讽,落在苏长白眼里,像极了自家龙崽臭屁地撅着嘴。
这么一看,长大后的龙崽也很是可爱。
“这幅画是为了遮你的手笔。”谢生又恶意地笑了,眼睛深邃冷漠,“看出来了吗?尾巴那里,你之前画了个丑的不行的小猫,我为了遮住它,画了这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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