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林正在外面候着,陛下这么多天把人锁在床上,他本以为是要让周思侍寝,可陛下却从未留宿过,只是每日用完膳就去了偏殿睡。
周思不知道,他汪林可是看在眼里的,堂堂天潢贵胄把寝殿龙床让给一个失了宠的前侍卫,这成何体统?
但汪林也仅是心里想想,他可不敢触陛下的眉头,陛下平日里好说话,但一提到周思,那脸色阴沉的就仿佛下一刻要杀个人泻火一般。
昨日陛下喝醉了直接回了这里,还不让他们跟进来伺候,汪林是真怕陛下一个不清醒就把周思掐死在龙床上了。
甚至还担心陛下传他进去收尸的时候该怎么管住下面人的嘴,不让这件事传出去。
哪知道战战兢兢一夜,寝殿内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只隐约听到了一点哭腔,汪林浸淫深宫多年,猜想大概陛下这回是真把周思给收了。
周思身手矫健,鲜少受伤,平时棍棒加身也不吭一声的,现在居然被陛下,被陛下…
陛下果真皇子龙孙…
可陛下也是真的会疼人,刚收了周思,就不让自己进去伺候了,那摆手的样子摆明是怕吵醒人,汪林想这也不错,好歹以后陛下不会再听到周思的事就阴沉不定了。
宣雒出来就看到汪林倚着柱子笑的跟个花儿似的,连他出来了都没发现,旁边站着的小太监都快吓哭了,跪在地上手颤颤巍巍的拉了拉汪林的袍子边。
宣雒似笑非笑的看着,却没阻止。
汪林正胡思乱想着就感觉到有人拉了自己一下,一回神正对上宣雒那张俊美无涛的脸,这张脸现在还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陛…陛下…”汪林吓的跪在了地上,膝盖猛地一磕地疼得他差点叫出来。
宣雒却没说话,径自抬脚回了偏殿,汪林心里叫苦,也没敢起来,膝行跟在后面。
等到了偏殿,宣雒才出声,不辨喜怒道:“刚刚琢磨什么坏事呢?”
汪林自从宣雒登基还没犯过这样低级的错误,此刻吓的跟个刚进宫的小太监似的,磕磕巴巴的回话:“回陛下,奴才刚刚在想要不要备一些药给周公子送去。”
毕竟陛下都把人做的哭了,那可是周思啊,被执杖刑都没吭过一声的周思啊。
宣雒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圈圈红痕的手腕,也皱起了眉,他是不会把人放走的,但这样下去好像也不行,手腕被磨断了可怎么好。
于是宣雒点了点头,吩咐道:“多送一些。”
多,多送一些?
汪林心里警铃大响,陛下这是以后要常临幸周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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