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天,别墅里的老管家来电话,说家里的小孩生病了,想让他回去看一下。江与槐自己不过一具行尸走肉,本身不会生病,自然也体会不到这种事情。
他看着落地窗里透进来的日落,想到那双倔强又脆弱的眼睛,迟疑几秒,还是点头答应了。
江与槐回到家时,医生已经来过一趟了,毕竟是江与槐带回来的人,别墅里的佣人都不敢怠慢,生怕江陌会有个好歹。
江与槐随手脱掉外套,向老管家问了几句具体情况,目光落到窗外的游泳池里,眼底蒙上了一层阴影。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一个多月了,在佣人们的适心照料下,江陌的气色比之前好了一些,至少脱离了那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不过是十来岁的孩子,身体都没发育起来,在江与槐的眼里,瞧着像小狗崽一般脆弱。江与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江陌似乎感受到他的视线,微微蹙起眉头,低吟一声后,迷糊地睁开眼睛,看到近在眼前的江与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底划过一丝跳跃的光芒。
“醒了?”江与槐抽回手,自顾自地坐在床边,目光落到房间的书桌上,看着那个残破不堪的书包,眉心稍微隆起。
“先……先生。”江陌撑起沉重的身体,小心翼翼地看着江与槐的侧脸,拘谨中又夹杂着一丝雀跃。
江与槐转头看着他,眼底阴暗不明,语气没有一点温度:“怎么会生病呢?”
江陌眼神闪了闪说:“不知道。”
江与槐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缓缓伸出手指,用指腹摩擦江陌烧红的脸上,仿佛能感受到炙热的温度。
江陌丝毫不抗拒他的触碰,甚至对此还有些受惊若宠,他眨了眨微红的眼睛,雀跃地对上江与槐的视线。
江与槐微笑地看着他,手指沿着他的下颚线往下滑,落到他颈间的动脉上,忽而眼神一冷,收紧手指扼住了江陌的咽喉,神色冰冷道:“我不喜欢别人欺骗我……”
江陌蓦地瞪大眼睛,随着呼吸被夺走,他脸色被憋地通红,挣扎几下,才艰难地开口:“我……想……见您……”
江与槐愕然一瞬,眼底划过一丝异样,随即松开手,冷漠地站起身。
江陌猛地咳了几下,待喘过气时,发现江与槐要离开,心头瞬间被惊慌占据,一把拽住江与槐的衣袖,“先生……”
江与槐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目光掠过他绞紧的手指,沉默几秒,才开口道:“明天送你去上学。”
从这天开始,江陌就成了江与槐名义上的弟弟,他背上了新的书包,转去了新的学校,那个所谓的原生家庭,就像他原来的旧书包一样,被扔进了回忆的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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